不一会儿,两人在大理寺大门停下。当值的衙役立即上前来签马。
“侯爷怎么这么晚还来此?”
“你们宋大人呢?”
衙役答:“在里面呢,还没走。可否要我通传?”
谢晏摆手:“不用。”说罢抬脚便往里走。他对这里可是轻车熟路,宋暄就在他之前的房间。
远远透过窗口瞧见那抹身影,谢晏慢下步伐。高柯自觉站在门外等着,谢晏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宋暄正埋着头翻阅,没听见声音,直到一片阴影投在了面前的纸上,才疑惑抬头。
当即脸一沉:“你怎么来了?”
谢晏:“早上走时我说什么了?你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宋暄看向窗外,一下想起了,自知理亏道:“我忘了。”
看了看桌上地下摆满了卷宗,谢晏问:“做什么呢这是摆这么大阵仗,还有你这灯,这么暗也不怕伤眼睛,大理寺连灯都买不起了吗这么省着。”
本来就烦,还被数落一番,宋暄也没好气道:“我人言轻微,自然不像侯爷可以随心所欲。”
“嘿!”谢晏不恼,反而新奇道:“之前说你还恭恭敬敬闷不做声的,现在牙尖嘴利的。不错!”说着上手掐了一下脸,乐得直笑。
“所以,到底什么情况?”
宋暄叹了叹气:“二皇子让我明日辰时之前将京城近三年的案件整理出来,再交到文华殿去。侯爷,果真如你所说,二皇子睚眦必报呢。”
“现在知道了,谁叫你去招惹他。”
宋暄反驳道:“是二皇子先来招惹我。不过我之前也曾想过京中官吏各怀心思,没想到比想象中还要复杂。有些人那坏心眼都写在脸上了,我还要陪他们虚与委蛇,唔……”
谢晏静静听他说,忽然探头在他唇上偷了个香,噙着笑道:“阿暄看出我的坏心眼了么?”
面对此人时不时的调戏,宋暄也没办法,他已经尽力与谢晏保持距离了。也不知道这人什么癖好,有时非要明知故问,逼他亲口说些羞耻的话来。
扭过头看手上的卷宗不看他,一整天下来,眼睛酸涩难忍,宋暄只想快点完成好作休息。下一瞬,谢晏直接抽走他手里的卷宗,道:“不看了,回去。”
宋暄要抢:“最后一点了!”
谢晏不容置喙将手里的东西往地上的随便一堆里一扔,道:“你就是胡乱写些他也不会看,那个草包看见字就头疼,你熬坏眼睛赶出来的东西只会被拿去垫桌角。”
说罢拉着人就往外走,宋暄拗不过只好收好已经写好的折子往怀里一塞。
“要我说明天找个由子别去了,去他殿里太危险了,要是他又想干坏事怎么办?”
“不行,这次不去以后怕是会变本加厉。还不如让二皇子这次出了气。”宋暄道。
谢晏好似没听见他说,自言自语道:“不行不行,干脆我跟你一起去,他不敢在我面前乱来,他最怕我给陛下告状来着。”
宋暄哭笑不得:“那怎么行!我自有办法应对。”
谢晏撑着下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宋暄见他都没听自己说话,要是真像他说的这么做,那岂不是人人都知道他和谢晏,跟镇远侯关系不一般!他可不想跳这个火坑。
宋暄放大音量,怕他没听见,免得到时传出闲言碎语。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侯爷?我自己去,不用劳烦你。我可以自己应对,大不了被罚一顿。”
谢晏本来已经想好今晚回去给明崇帝写个折子,给宋暄派点事,这样二皇子就无话可说了。可转念一想,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总有一天二皇子还是会发难。还不如让宋暄直接去面对,这也是个历练的机会。
如今张家、王家行事愈发猖狂,手中的权力也越来越大,太子和二皇子笼络朝臣也不藏着掖着了,明崇帝心里十分不满。皇帝如今正值壮年,太子和二皇子这么急于争权,自然引起皇帝忌惮。所以他现在急于培养除皇子党、世家党外的另一股势力,那就是出身寒门的文人学子来制衡朝中两家独大的势力。
中秋宴会上当着众人提拔宋暄就是一个讯号。
谢晏在心里冷笑,明崇帝刚愎自用,擅玩弄帝王术,最在乎的就是他在位期间的名声,只要不损他仁厚爱民、励精图治的声名,其他的无所谓。
半晌,谢晏道:“行。二皇子不学无术,就是个草包子,我相信你应付得来。”
***
翌日,文华殿。
宋暄早早起来进了宫,接待他的正是昨日来大理寺的陈公公。
陈公公在殿外拦住他,两撇浅淡的眉毛一横:“没有召见不得进宫,你是做什么的?”
昨日才见今日便装作不认识,显然是在故意刁难。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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