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不认识宋暄,见有人阻拦,直接拔刀指着人:“放开!刀下无眼,再不放我就不客气了!”
“你说啊!你不是主谋对不对?是谁指使你的?!”
孙瑞雨瞧着不对,连忙拉着宋暄后腿。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何宋暄情绪如此激动,季明怀又垂眸不言。
“阿暄阿暄!快放手,那刀都伸到眼前来了!”
在孙瑞雨和士兵的合力下,宋暄的手指被一根根掰开,直到完全松开。紧接着推着季明怀快速前进,不一会儿就上了刑台。
宋暄失神地看着跪在刑台上的季明怀,眼睛有些酸涩。尽管季明怀没有回答他,但恰恰说明当年就是有人指使他做伪证,杀了他爹。
台上监斩的人在念着季明怀的一条条罪状,刽子手已经准备就绪,拿着刀立在一旁。
宋暄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去,死死地盯着季明怀。恰好,季明怀的目光也穿过人群看向他。忽然,季明怀嘴唇翕动,说了几个字。
片刻后,高昂的声音响起。
“行刑!”
刽子手手起刀落,昔日不可一世的户部侍郎的生命停留在此刻。
血管断裂迸发出的鲜血喷了老远,离得最近的百姓生怕溅到自己身上,纷纷后退躲避,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狗官终于死了!”
“大快人心啊!”
“我呸,死有余辜!看他以后还怎么祸害百姓!”
而宋暄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在此刻凝结,一股冰冷的寒意自他脊柱升起,遍及全身,在他辨清季明怀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开始。
——皇子世家。
宋暄久久不能回神。直到身侧的手被人摇晃,他才茫然看过去。
孙瑞雨皱眉看着他,眼里满是担忧。
“阿暄,你怎么了?”孙瑞雨抬手,手背放在他额头上,“是不是生病了?没发热啊……阿暄咱们去看大夫吧,这里人都散了。”
宋暄这才看向四周,原本拥挤在一块的百姓早已各自离去,此处只剩他们二人和台上收拾残局的士兵。蜿蜒的血迹自台上流向地面,一片狼藉。
“没事,我们走吧。”宋暄轻轻道,随即转身向外走。
孙瑞雨追上,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一把把人扯进自己马车:“真没事?这样,小爷我请你吃酒楼,全京城最好吃的酒楼,你一定喜欢。”
宋暄心不在焉应了声。脑子里一直在想季明怀的最后一句话。
皇子……世家……十三年前太子十二岁,二皇子也才十岁,储君刚立,两股势力才刚形成。而他爹既不是世家也不是党派,怎么会牵扯到他爹的。
宋暄很是头疼,季明怀死了,也问不到缘由。
孙瑞雨只觉得宋暄不高兴,便想带他去吃吃喝喝,平日自己最喜欢的地方。让下人回去后,他带着宋暄直奔酒楼。一顿胡吃海塞下来,宋暄没吃多少,他自己倒是给吃撑了,还要人扶着走。
“哎哟,肚子好痛,胀得痛。”孙瑞雨拉着宋暄哭嚎。
宋暄心下也顾不上别的了,连忙给孙瑞雨顺顺食,扶着他起来活动活动。见他像个孕妇一样挺着肚子慢慢挪动的样子,不禁笑出声。
“好阿暄,竟然笑我!”孙瑞雨也并不是真生气,反倒见人笑了才松了口气。开玩笑般作势就要去打他。
宋暄松开手避开拳头,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我不接受。”说罢又给了宋暄一锤。
经这么一闹,宋暄心里的烦闷也少了不少。嘻嘻闹闹后,两人坐在酒楼外的凳子上,孙瑞雨东倒西歪瘫着,两人一同望向湛蓝的天空。
“阿暄,太阳居然现在才出来了。”
“那是乌云散了。”
***
一月后,中秋佳宴。
皇宫内大摆筵席,君臣同乐。
宋暄换上官服,甫一出门,就瞧见一脸熟悉的马车停在路边,不由得有些愣住。
自那日在大理寺分别后,期间他就没见过谢晏了。不知道为什么谢晏连大理寺也不来了,拜访章太傅时也没瞧见他的身影。现下乍一见到,却是有些不知道作何反应了。
高柯露出他整齐的八颗牙齿,冲他打了个招呼:“宋公子,好久不见啊!”
宋暄有些尴尬上前,笑道:“好久不见。”
然后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沉默。
直觉告诉宋暄,谢晏在躲他。他不太明白,难道他做错什么了?也没有啊。他这段时间可忙着呢,反正也进大理寺了,谢晏不在更好,没人来招惹他。
也不知道谢晏一天在想什么。就像现在,明明是这尊大佛把马车停在他家门口的,偏偏坐在车厢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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