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定是忘了小甲刚到时,自己一脸绝望的表情。
正在帮小甲和百姓开垦荒山的周蕴和时苑听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怪不得二人这般敏感,冯文并这出口成旗的体质实在是灵得很。
事实证明二人的预感无比准确,京城的战乱刚平,就有一匹快马从皇宫出发,沿着官道疾驰,一路直奔南边这蛮荒之地。
圣旨到时小甲正带领官兵在城头修城墙,得到消息差点从城头上栽下来,缓过神来后,小甲匆忙去城郊拎起和同伴玩得正欢的儿子塞到马车里,没怎么收拾就出了城踏上返京之路。
京城的涟漪还是荡到了此处,果然身处世间谁都无法独善其身,众人只得认命。
冯文并被委以重任去京城打探消息,很快得到了令人震惊的最新情报:“龙椅上换人了,现在上面坐的青年看着有点面熟......”
披着龙袍的青年面上带着三分稚气七分威严,冯文并的视线绕着他顺着转了一圈又反过来转了一圈,而后只听得他猛拍大腿,大叫道:“是他!对对对,就是他!”
“谁?”邱德菲忍无可忍。
“当年京城外逃过刺杀的少年!”冯文并兴奋之余,眼神又在议事殿内扫了一圈,居然看到了前排站着个老熟人。
“哟!小乙!大难不死,居然还升官了!”
“可惜老头子思思他们太早走了,没挨到这,出去后得跟他们讲讲。”
“啧啧啧,太够意思了!”
冯文并开始自说自话,脑补了一场精彩纷呈的朝堂大戏——那少年乃是皇室的一位继承人,被陷害后侥幸逃生,而后卧薪尝胆,集结军队举兵夺权。登上帝位后,这位年轻帝王既感念二人当年没有揭发他的恩情,又看中他们的才华,遂有意提拔二人为亲信,所以才派人请小甲回京。
当然这番说法纯属冯文并个人一时兴起胡编乱造,缺乏证据支持,但逻辑上似乎也扣不出什么毛病。
组里三人只在得知现今皇帝是那位少年时有点惊讶,对后来冯文并一系列“精辟无比”的推理充耳不闻。冯文并只觉得无趣,于是把视线转回到小甲身上。
小甲此时正和他差不多十岁的儿子在绣球姑娘的墓前,一人写祭文,一人烧纸钱。
“......十年生死两茫茫......自难忘......(注1)”
冯文并凑上前去看小甲笔下的祭文。
十个春秋过去了,当年哇哇啼哭的婴孩已成了活蹦乱跳的小伙子,坟头的小树已经长成顶天立地之态。此去一别,不知还能不能回来,因而无论行程有多赶,小甲都必须与绣球姑娘好好道别。
“......纵使相逢应不识......(注1)”冯文并接着念道,一边念还一边抓着为数不多的头发:“这首词怎么这么眼熟?念着也熟,谁写的来着?”
周蕴亦有同感,但也实在想不出是出自何人之手。
时苑和邱德菲正忙着维持火盆里将熄的火苗,同样的疑问在脑中一闪而过,谁也没去抓住。
***
眨眼间小甲一行人已到了京城,此时众人才真正感受到了朝堂上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权势滔天的东西两党早已分崩离析,人员也全部打乱重组,朝中再无团结起来的强大势力。如今当权的重臣除了那名幸存的护卫,还有一位——小乙。
“豁,”冯文并又开始了,“劳青迟老弟思思他们知道后一定后悔死了。”
“他还是他吗?”周蕴看着站在议事殿前义正辞严侃侃而谈的小乙不确定道。
“神情好像有点不一样了,”邱德菲重新审视了一遍又换了一副和颜悦色面孔的小乙。
其时一行人刚刚下朝,这位皇帝身边的贵人正拉着几位同僚聊些家长里短,一点架子都没有。
“好像多了一点......谄媚?”
“官场混久了是这样的吧,而且小乙以前不就比咱们小甲活泼一些?”冯文并只觉得正常无比。他一面无聊摆弄着金水桥下的金水,一面说,“你们看,还是这个表情......好样的小乙!我就说二人的情谊还在嘛,小乙还是那个小乙!”
正说着,小乙撇了众人迎上独身一人的小甲,围着他一顿嘻嘻哈哈嘘寒问暖,一人热情奔放,一人含蓄内敛,就像是二人第一次在京城外相遇那样,这次也是因为那少年。只不过阔别十年,一人华发早生,一人腿疾缠身,已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了。
月上高楼,小甲小乙二人时隔多年,再次来到参加科考前那段日子每日都会来的西市酒楼。
冯文并满面欣慰之色,唏嘘道:“想想上次二人这般说话谈天,还是放榜前那夜啊。”
那一晚,二人望着无边星空,茫然不知前路,但至少那是心中是怀有远大理想的。放榜那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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