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也说现在正是风头最盛之时,这样的结局不就挺好的?”
迟元生苍白的脸上一直都挂着温和的微笑,他平静地说:“谁都知道世事无常,祸福相依,何况我们此行下一步就是把他们从神坛上拉下来?”
劳青一时语塞,思索了片刻,换了个角度分析道:“咱不用太入戏,就当看一场戏,买了票进了场,不看完多可惜,你说是吧?”
刚才那么一段话已经费了迟元升好大的气力,他缓了好一会,才补充道:“现在离开,故事就到这里结束,美好就此定格,何尝不是一种功成身退?”
“真相。”冯文并活学活用劝道,“我们不都好奇这个?”
迟元升低笑道:“你们想过没有,知道了又有什么好处?”
壁画和沙盘内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一片热闹景象,壁画外的现实世界却一片寂静。
“你确定这不是在逃避?你在怕什么?”周蕴一针见血地指出。
“是,我承认我就是不想体会。”迟元升顿了顿,“我们干这行的,在那种环境中长大的,耳濡目染,怎么会不知道要让一个人走上修行之路,就需将世间八苦经历个遍,只有降服这些心魔,才能真正跳脱。”
“我就不知道啊。”冯文并一脸茫然。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汪思思一边无语地跟冯文并解释,一边问迟元升,“可这就是题目啊,我们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是,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就看看戏,和第一场一样,稀里糊涂就过了。直到看到小乙一路上那些躲不开的劫数、还有我们给他天降的苦难,我就好像看到了自己。”
迟元升突然激动,猛烈地咳嗽起来:“我们平日里受的还不够吗?我们常常觉得天意弄人,会不会就是神明刻意为之的?”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注1)。”汪思思难得一副认真的神色,“无论是壁画里、沙盘中,还是在外头的我们。”
“师傅从小就这么教我们的,现在正好有了这个机会,让我们自己更加清醒,不要太沉迷,这不是很好吗?”
“思思,你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劳青笑道。
“我没有你那么高的觉悟。”迟元升苦笑一声。
劳青趁机打起感情牌:“再坚持一会嘛,你不是一个人,我们都在呢。”
“都别吵了!出事了!”孙黎喝道。
乙组三人被吓得一个激灵,目光移到主角身上时纷纷傻眼,当即手忙脚乱操作起来。
“这是怎么了?”冯文并凑过头来,随即大叫,“老头子快快快!”
只见小乙的坐骑不知为何突然发了疯,载着魂飞魄散的小乙,撞散了围观庆贺的人群,在喜气洋洋的大街上疾冲。
劳青咬着牙,连五官都在使力:“在了在了别催!”
这匹马大抵是西党人是万里挑一的宝马,就为了巡街有更好的派头,因而其更方面素质极佳,对于前路突然出现的多少地坑和山包都如履平地。眼见即将冲进人来人往的市集,一团火球从天而降,砸到发狂的宝马身前。
骏马惊慌地大叫了一声,前蹄因为畏惧和求生本能骤然抬高,但后蹄却控制不住,顷刻间连人带马都翻倒在地。
冯文并和劳青同时哀嚎了一声。
小乙整个人被压在马下,直到众人将他身上的马移走,才看到他左腿膝盖下已被扭成了不可思议的角度——明眼人都意识到这位新科榜眼这腿大抵是废了。
与三张瞬间阴沉的脸先比,汪思思竟是双眼开始放光,整个人都坐直了:“这不,修行的机会来了。”
冯文并一脸难以置信,正要开口忽觉得后面射来两道寒光。
“冯文并你个蠢货快给我回来。”大姐头邱德菲又发话了。
冯文并心虚地转头,却见小甲不知何时有了自己的府邸,其时一群人正敲锣打鼓抬着红色箱子鱼贯而入。冯文并惊道:“这么快就定好了婚事?被谁相中了?我这是错过了什么?!!”
“是,不定不行。老熟人了。”邱德菲面无表情道。
“你不是听懂行的,这怎么回事?”
就在刚才,精疲力尽的小甲被簇拥到一个府邸,这无疑又是西党人为这位新科探花准备的宅邸。得到住址之后,藏在各处的探子立刻行动,以画外人肉眼可见的速度将消息散播到各处,不一会,提亲队伍便从京城各个方向而来。
哪知每一队都遭到了各种形式的拦截,强制的也有,伪装成偶然的也有,最终,到达终点的只有从太尉府出发的最为隆重的提亲队伍。
“要问这是怎么回一事啊......我想想,”在邱德菲跟要剐人一样的目光中,冯文并紧张地扣着头皮,抓出了好几把头发后他终于茅塞顿开,“对了!没错就是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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