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叉着腰站在桌旁,跟个大姐头一样,正在审视站在身前的健硕男子。圆桌旁围坐着四个人,两男两女,石室角落处还站着一名红衣女子,她靠着墙,长发微卷五官深邃艳丽动人,却不近人情。在场七人,除一位老者一个十来岁的女孩,余下都与周蕴年纪相仿。
“不对。”
大姐头对健硕男子的回答大失所望,见周蕴走进来,抬抬下巴,“你呢?”
“???”周蕴一头雾水。
“暗号暗号!”健硕青年见来了人也是双眼一亮,立刻转变角色跟着起哄,“‘羌笛何须怨杨柳(注1)’下一句是什么?”
周蕴面露迟疑之色:“西出阳关无故人(注2)?”
一进来就这么个阵仗,周蕴不得不设防,外人看来她是在依样画葫芦,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她一直注意那健硕青年的一举一动,她的暗号倒是对上了,但是这梦里的暗号究竟意味着什么,她与这青年究竟什么关系,她也不清楚。这副咋咋呼呼不着调的样子周蕴越看越嫌弃,着实不太想和他扯上什么关系。
“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笑成一片,以健硕青年、小女孩和老者笑得最为放肆,呈现人仰马翻之态。
角落里的冷面美女无语地撇了喧闹的众人一眼,随即半侧着的身子又往角落里侧了侧。
“行了行了,别吓到人家小姑娘了。”老者抹了把泪花站起来打圆场。
他张开双臂,情绪高涨,跟演讲似的朝众人大声道:“人终于齐了,为了庆祝这伟大的时刻,我们全体再来一次自我介绍吧。”
他一字一点头,活力四射,这年龄段该有的沉稳他是一点都没有。
整个石室好像骤然冷了起来,七双眼睛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笑声也停止了。
老者轻咳了一声,摸了摸白须:“既然诸位都有些害羞,那就由老头子我开始吧。我叫劳青,来自南州,平日里主要工作是给道观塑像。别看我满头白发,我还未及花甲,正是闯荡的年纪。”
众人:“......”
无相竟然还请来了塑像师,周蕴有点意外,不过想想也有道理,寺庙之中除了壁画,塑像也极为重要。
“欢迎你,扬州邱德菲,壁画师。”大姐头冲周蕴点了点头,“刚才就开个玩笑,被介意。”
“我叫——”健硕男子刚抢到话头,就被突然跳到身前的小女孩吓了一跳,话也不由得咽了回去。
“汪思思,也是塑像的,禹州人。”女孩跳到周蕴面前,介绍完还不忘转身冲冯文并挤出个幸灾乐祸的笑。
她整个人像是个行走的颜料盘,头上扎着五颜六色的发带,鲜艳的衣服上缠着许多彩色线,斜背着个彩色的挎包,腰间还挂着几个彩色的娃娃:“别被老冯骗了,他才先你一步进来,也什么都不知道呢。”
“先一步也是先。”健硕男子不满地冲彩色女孩哼了一声,转头就乐呵呵朝周蕴道,“冯文并,冀州人,也是塑像师。”
“须弥山周蕴,壁画师。”
须弥山之大,横跨三个州,故而周蕴一族对外自称须弥山周氏。
“难道是专画降魔变的须弥山周氏?”汪思思惊呼,发带和腰间的娃娃跟着一晃一晃的。
“就是最近京城里特别出名的那个画师?”
冯文并也兴奋起来,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最外层包着的手帕上印着的图案赫然就是周蕴所绘的降魔变,只不过相比于将其奉为珍品的无相,冯文并似乎有他自己的想法。
“家里的长辈都说您非但画工精湛,刻画人物神韵更是一绝,我还以为您应该至少得是我父亲那一辈的,没成想居然这么年轻,惭愧惭愧。”
他一面说着一面将皱巴巴的手帕抖了抖,空气中飘来一阵淡淡的饼香,与此同时他的另一手正将几块干粮塞回怀里。
周蕴:“......”
“得了得了,你们塑像师都这么闹腾吗?”邱德菲实在看不下去,“我看过你的画,确实不错。”
两个活宝齐刷刷哼了一声,也不说话,劳青倒是精神一振,反击道:“你们画壁画的也就你一个闹腾的。”
“塑像师,时苑,烟州人。”一直沉默的素衣女子开口终止了这个话题。她打扮简约,气质娴雅,虽没什么表情变化,但总给人十分和善的感觉。
余下的年轻男子名叫迟元升,来自遥远的云州,也是名壁画师。周蕴很难忽略他苍白的面色和极为消瘦的身形,他的声音更是虚浮无力,不过虽也不爱说话,但他脸上常挂着笑,看着倒是平易近人。
角落里的红衣女子依旧高冷,只透露了名字“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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