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小忙。”男子微笑道，“我的手机没电了，但是现在有一些紧急工作需要联系同事，可以借用你的手机打一个电话吗？”
加茂悠时轻蹙了一下眉，他觉得这个请求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具体哪里奇怪。可能是眼前这人长得太过老练精熟，一点都不像是有重要事情时手机会没电还不带充电器的那类人，也可能是因为周围这么多人，这个人却偏偏一路侧身挤过来找上自己，就像是已经盯准了自己一样。
“……可以。”他说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中介。”面前的男子挑了下眉，很自然地和他聊了起来，“做我们这行的要是晚几分钟回老板们的电话，生意经常不是泡汤就是被抢了，我之前都会随身带着备用机，但今天实在不巧出门太急落在家里了。你呢？是做什么工作的，看你的气质很像是老师。”
加茂悠时没有接话，他沉默地低头打开了通话页面，将手机递给面前的人。
眼前人似乎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只是为了打电话处理一下紧急工作，拔号通完话之后就将手机还给了加茂悠时。
“谢谢。”他朝着加茂悠时点了点头，“有缘再见。”
盘星教内。
“放心吧，找到那个人了。”孔时雨点了一根烟，黑暗中亮起了零星的火光，“不过在我看来实在不像什么人物，一副不成气候的窝囊模样。”
“不一定，”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矮个子老头，眼球外凸，脸上的皱纹如枯老树皮般堆褶，“总监会那几个人和他打了照面回来后，到现在还重伤在床。”
“别忘了那天和他一起的还有五条家的六眼，”孔时雨掸了掸烟灰，“也许他们那些伤都是六眼的手笔，而这个叫加茂悠时的人只是一个普通的非术师。”
“他肯定不只是普通非术师，”老头的声音很沙哑，缓慢说道，“我受天元大人感召，我的直觉不会错。”
“而且据我所知，这几天总监部里有人一直在查这个非术师的底细，”老头道，“我不信一个普通人值得他们这样大费周章。”
“园田先生，我知道你迫切地想找到一个能够杀死术师的非术师高手，”孔时雨皱了皱眉，沉声道，“但这个人立场不明，与六眼的关系也似乎不错，很难会倒戈成心替你办事。”
“况且仅凭总监部传出来的几句谣言，也无法断定他的真正实力，”孔时雨继续说道，“在我看来，禅院家那个拥有天与咒缚的禅院甚尔比这个人合适多了。”
“禅院甚尔确实很合适，但我不可能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园田说道，“你不是已经给这个叫加茂悠时的人发了一项委托了吗？先看看他这次的表现，再决定不久之后的‘那件事’要不要用这个人。”
“随你。”孔时雨一脸无所谓地掐灭了烟，“不过我认为他大概率不会接受这次委托。虽然我只和他见了一面，但就我多年做刑警的经验来说，他一看就是那种不太会杀人的烂好人。”
“你说，这个人姓加茂，会不会其实就是加茂家的人？”园田微微眯了眯眼睛，“如果是的话，三天前仙台那场事故，连五条家都出面了，怎么加茂家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孔时雨道。
满东京跑了一个下午，加茂悠时最终赶在了七点前成功送餐到寝，获得了高专上下的一致好评。他在筏寿屋买黄油土豆时专门多打包了一份当作晚餐，如今终于得闲，躺回了宿舍门口的太阳椅上吹着夜风，一口一口用小勺舀着盒里的黄油土豆送进嘴巴里，只觉得生活又好了起来。
不过还没来得及好几分钟，手机铃声忽然“叮呤”响了一下。加茂悠时按开手机，看到屏幕上跳出了一条短信，收件时间是在半分钟前。
——“有兴趣接一项委托吗？酬金600万。”
加茂悠时微微一怔，目光看向了屏幕左上角的发件人一栏，只觉得那串号码非常熟悉，像是曾经在哪里见到过。
他打开通话记录，看到自己的手机在今天只唯一拨打出过一通电话，而通话的号码正是三分钟前给他发短信的那串号码。
——果然是在荠麦面馆碰到的那个人搞的鬼。加茂悠时有些懊恼地敲了一下额头，当时就觉得那人不太对劲像是专门冲着自己来的，早知道就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先绑起来盘问一番再说，也好过现在被人盯上还不知道对面身份。
不过这人倒是还挺懂投其所好的，居然开了600万的酬劳，好像是个挺有钱的主家……虽然不想承认，但加茂悠时确实有点心动了，那可是600万啊，够他辞职找个地方窝着躺平几十来年了。
他打开手机斟酌了几秒，向对面发了一条信息问，“具体是什么委托？”
“帮我们杀一个人。”对面回复得很快，几乎是立刻就回了他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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