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了那场大雨里。
“娘娘今日不是方说他没死吗?”苏寒清避开陆扶摇的第一个问题,倒开起了陆扶摇的玩笑,“怎么如今又说他死了。难不成娘娘是阎王,一语定生死?”
“别闹。”站直身子,陆扶摇并不觉得苏寒清的这个玩笑好笑,“本宫自然若是阎王,那崔晦明便活不过三更天。”
嫌弃地看了一眼因苏寒清而微潮的衣服,陆扶摇别开话头,“苏卿是冒雨回来?”
“是。”苏寒清看着陆扶摇的身影,暗自猜测陆扶摇的思绪,“娘娘在担忧微臣?”
转过身,陆扶摇难得没露出嘲讽的笑,“是。所以你要好好活着。”
“本宫不会记挂一个死人。”
热水泼在身上时,苏寒清脑海里一直响着陆扶摇的那句话。
他猜不透陆扶摇的心绪,也猜不透自己的心思。
高兴吗?高兴她并不会溺于伤怀。悲哀吗?悲哀她的薄情。多年情谊说散就散。
掬起一捧热水,苏寒清心中却诡异地起了斗志。
他偏要活着。既然不记挂着死人,他活着,她总能记挂着。
换上新衣。
苏寒清走到窗旁,支起窗杆,看向外面的扬扬大雨。
今年洛阳的雨水好像格外多。
听着雨声,苏寒清打开了今日出宫时受到的密信。
楼衔霜果然动身前往西北了,只是不知道查到哪里了。
将密信放在烛火上,苏寒清幽幽地看着火焰吞噬了密信,只余下寥寥余烟,
还是得从崔玉楼下手。
雨还在下,下得陆扶摇都有些烦躁了。
她并不厌恶下雨。
只是这连绵的大雨,不知会在河床蓄力多久,而后奔向田野。
像是打在了弓弦上的箭,不知何时会射出。
“灼华。可要随我去会会那崔玉楼?”
将李旭轮哄睡后,陆扶摇看着在烛火下读书的女子,轻声问道。
放下手中的典籍,灼华感觉有些意外,“我吗?”
“是。”陆扶摇点点头,“你同我一起去。”
“要带上苏大人吗?”
灼华刚刚说完便反应过来了,她说错话了。娘娘要是想,早便着人去喊了。
“不必了。”陆扶摇摇摇头,接着道,“此次我审问的内容,他不便去听。”
早就猜到苏寒清身份不简单,但第一次听到娘娘亲口证实,灼华的手心还是微微冒出了汗。
“娘娘需要妾身做什么?”
“守在外面就好。别让人听到我和崔玉楼所说的话。”
撑起青竹伞,陆扶摇和灼华一同来到了掖庭。
崔玉楼自牡丹宴那日起便被收押在了掖庭。
据宫人所言,他从一开始的嚣张跋扈到哀求宫人放他去死也不过两日的光阴。
许是明白自己早已被崔晦明放弃,崔玉楼也没了往日的心气,连吃喝都不在意了。
时机到了。陆扶摇暗想。
这次询问,想来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铁锁碰撞,声声寒戾。
崔玉楼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就忍住抖了一下身子。
“别打我!别打我!”崔玉楼缩着身子,躲在角落,“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辱没宫人。我错了......”
“别打我。”
看着崔玉楼发疯,陆扶摇只是给了灼华一个眼色让她站在门外等候。
许是等了很久,崔玉楼都没有等来平日的殴打。他小心地抬起头,瞥见了那一抹浓重的榴色宫裙。
不是往日的宫人。
接着抬头,崔玉楼像是见了鬼一样,连连后退。
“我错了。娘娘我错了。我不该……”
“闭嘴。”陆扶摇不想听崔玉楼所谓的忏悔,“本宫问,你答。”
“是。”崔玉楼唯唯诺诺地跪在地上,悄悄抬眼看了两眼陆扶摇,暗自琢磨陆扶摇的心思。
牡丹宴已经过去两日了。宫人也打他了,她应当能消气了吧。要不要求求她呢?万一她消气了就把他给放了,回到崔家,让叔叔帮帮忙,不过两年他又是一条好汉。
但是看着陆扶摇那冷淡的神情,崔玉楼求饶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看着崔玉楼脸色几番轮转,陆扶摇再次开口,“今日问你,并不是问那日你辱没宫人之事。”
“是是是。”崔玉楼口中称是,心里却开始回想了往常的所作所为。
不为那个宫女,难道是为了洛阳城里的那个小娘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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