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元殿。
“那个苏寒清是什么来头?”见苏寒清终于出去了,楼衔霜终于忍不住地皱起眉,丝毫不掩嫌恶之色。
“他说他是云州人士。”陆扶摇笑眯眯地说道,“就这么讨厌他?”
“无关好恶。”楼衔霜一板一眼地回答,“只是此人来路不明,娘娘不可掉以轻心。”
“嗯。这忠言倒不逆耳,本宫听了。”陆扶摇将铜钱放在桌上,向她解释,“铜钱是他给本宫的。冯琢之死,也算印证他所言。云州□□泛滥,可云州当地官员却无人上报已是蹊跷。”
“李宣当政时,云州也常有异动。”陆扶摇垂下眼睑,让人琢磨不出情绪,“他也云州栽了跟头。本宫当政三年,也只派出冯琢这么一个庸人。这么一个庸人,他们也动手了。”
“若只是私铸铜钱,推出一个替死的商贾也能捂住我的嘴。”陆扶摇转了转手中的佛珠,只觉疲倦。
“冯琢此行,巡察纪要所记,只怕不止云州私铸□□一事。或许,还有兵。”
“他们这是要谋反!”楼衔霜睁大眼睛,手无意识地捏紧了腰间的刀。
“倒也没必要这么吃惊。”看着楼衔霜紧张的面孔,陆扶摇此时却是平静,“三年前,他们不就对李宣动手了吗?只是三年后,他们发现我这太后和李宣不相上下。”
听完陆扶摇的话,楼衔霜还是皱着眉,“这苏寒清来自云州,又主动献上这□□。我倒也看不懂此人了。也不知道他怎么站在娘娘这儿。”
不知道便对了。连她也不知道这苏寒清到底是哪一方的人。陆扶摇想。
不过,如果他背后是他,倒也说得通。
“他说他见过李宣。”
“什么?陛下还活着?”
楼衔霜瞪大眼睛,只觉不可思议。当初那件血衣......
“活着。但也死了。”站起来,陆扶摇走到楼衔霜面前,一双多情的眼睛带上了怀念,“苏寒清这人的手段,倒是有几分李宣的影子,弯弯绕绕。或许,他身后,还真是李宣。”
抬头,陆扶摇深吸一口气,终于下了决心。
“所以,衔霜,本宫需要你亲自走一趟云州。”
“是要将陛下请回京吗?”
“不。”
陆扶摇的声音很轻柔,就像羽毛落入池塘一样。
“我要你找到他。杀了他。”
可再轻柔的话也会掀起涟漪,荡满整个池塘。
找到他。杀了他。
楼衔霜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恕属下愚钝,没听清。”
“找到他。杀了他。”陆扶摇没有生气,只是很平静地重复,“找到李宣,然后杀了他。”
“为什么?你这么做,和那崔......”
“这世上哪能有两个陛下呢?”回身望着桌上的玉玺,陆扶摇的声音还是那般轻柔。
她不能赌。她要将一切握在手里。
“记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陆扶摇回想起了那件血衣,“动手记得干净些,不要给崔晦明抓住把柄。”
“我知你一时难纳,但衔霜,若是可以,我也不想。”眼眶微微泛红,陆扶摇的声音也染上了哭腔,“他多好啊。温润如玉,霁月光风。他陪着我的那几年,是我过得最好的几年。我不用担心有人来刺杀,也不用担心我处理的政务是否合格。我只用坐在他的身旁,看着他就好。”
“可是衔霜,旭轮已御极三载,我也临朝三载。他回来了,我和旭轮又该如何自处。”陆扶摇的眼泪最终还是落下来了,“衔霜,旧时你最疼我。你也要逼死我吗?”
“我......”
“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拿起手帕轻轻将泪擦干,陆扶摇转身,眼角却微微泛红“昨夜你也累坏了,今日你先归家歇息,明日再出发云州。可好?”
“属下告退。”楼衔霜看着陆扶摇微微泛红的眼睛,知道自己说不出拒绝的话。
“嗯。”
楼衔霜走了。
她回去云州的。陆扶摇肯定地想
低头转了两下盘在手里的佛珠,她只觉眼睛涩涩。
“你不怪我。”她说。
就像当初她多次僭越一样。他不会怪她。
“娘娘,陛下求见。”
将脸上的泪痕擦干,陆扶摇挂上了笑容,“快进来!”
“给母后请安。”
“身子可好些了?”将李旭轮揽入怀里,陆扶摇看了眼他的发髻,“今日这发髻倒是好看。”
看着不像是宫人所梳。
“真的?”欣喜地看了一眼站立的苏寒清,李旭轮接着朝陆扶摇卖乖,“那我今天可以留在母后这里吗?”
“可以。”一眼就瞧出李旭轮肚子里小九九,但想到昨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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