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时候死的?”苏寒清侧过身子,替陆扶摇撑起帘子,问道,“是怎么死的?”
“昨夜。 ”楼衔霜看了眼苏寒清,又看向陆扶摇。
陆扶摇歪头看了眼身后得到苏寒清,明白了楼衔霜的顾虑。
“回含元殿说罢。”回头坐正身子,陆扶摇只觉形神俱惫,不有伸手揉了揉额角。
苏寒清将帘子放下,揽住陆扶摇的肩。
“你做什么!”陆扶摇甩开苏寒清的手,神色戒备。
“是臣僭越了。”将手收回,苏寒清垂下了眼睛,“臣僭越死罪,然娘娘凤体万千,为寒萋生愤,不值也。”
气极反笑,陆扶摇将手里的帕子径直扔在了苏寒清脸上,“巧言佞舌。”
“可娘娘很受用,不是吗?”被人帕子扔了脸,苏寒清却无辜地看着陆扶摇,“娘娘真不喜,当时便可将臣撵出去了,又怎么会留下臣,让臣有献媚的时机。”
“毕竟......”苏寒清笑弯了眼睛,“娘娘性刚烈,哪怕是先帝也不能折。”
“他倒和你说了挺多的。”陆扶摇扶了扶发间的凤钗,状似无意问起,“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他还说了,娘娘温其如玉,喜耿直之人。”
“他呀......”陆扶摇摇摇头,“他当时......还好吗?”
苏寒清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将陆扶摇的帕子轻轻叠好。
虽早已见过血衣,陆扶摇还是难免心口一滞。
二人无言。
轿子最终停在了含元殿。
苏寒清先行下轿,转身弯腰抬手扶着陆扶摇下轿。
屏退宫人,陆扶摇坐在书案前,抬手磨墨。
“冯琢是怎么死的。”
虽早已知道云州暗流涌动,但谁能想到他们的胆子已经大到肆意刺杀朝廷命官了。
也是。皇帝他们都敢动手脚,更何况冯琢这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呢?
“酒后坠马身亡。”楼衔霜又瞥了眼身侧的苏寒清,含糊说道。
“说仔细些。”微微皱眉,陆扶摇翻开中书省今日送来的奏章。
“冯琢原拟昨日入城面圣。然风雨滞涩,戌时二刻才入洛,宫门已扃。冯琢许是闲不住,便邀几位同僚前去如意楼。出来后骑马回家途中就没了。”
“草率。”陆扶摇摇头,往奏章盖下朱印,不知在说冯琢还是说谁。
“楼将军。”苏寒清忽然问道,“冯琢是同谁喝的酒。又是喝的什么酒。酒后可曾与人发生争执。”
“是与御史台的几位主簿。喝的也不算什么好酒。不过也是和人起过争执。”楼衔霜眼睛都亮了起来,“不过不是酒后。是刚刚进去就和一位商贾撞在一起起了口角。倒是没动手。”
放下奏章,陆扶摇看向两人,似笑非笑道:“看起来真是一个意外。”
“哪有什么意外。”苏寒清摇头,“云州的巡察纪要楼将军可曾找到?”
“属下无能,未能找到。”
“不怪你。灭口冯琢本就是要阻断我对云州的窥视。”出言打断楼衔霜的动作,陆扶摇用帕子拖出两枚铜钱,“也是多亏苏太医,倒也能猜出一点云州内幕。”
楼衔霜接过两枚铜钱,观察良久才小声问道,“这是......云州的?”
“聪明。”陆扶摇又拿起一份奏章,“你看,这是云州刺史送来的请安折子。云州均安。好一个云州均安。”
“娘娘。”苏寒清张口,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陆扶摇看着,博山炉里燃起的一缕缕香烟,只觉得脑袋越发地昏沉。
“苏太医。”
“臣在。”
“你该去给陛下煎药了。”
“微臣告退。”苏寒清最后抬头看了一眼陆扶摇。
她今日的穿着很是平常。
惊鹄髻如鸟翼展开,九尾衔珠凤钗栖在发髻之上。白粉轻敷,一点胭脂。上披着群青上襦,下束纁紫七破长裙。
青鸾遨五岳,凤凰栖人间。
她好就好。
苏寒清走出了含元殿,却迎面撞上了一个明亮的肉团子。
“你谁啊。”
还没来得及行礼,李旭轮便闯到他面前。
“微臣苏寒清。是娘娘钦点的太医。”
“你就是那个给朕开药的太医?”李旭轮皱起眉毛,没计较苏寒清的怠慢,“母后在吗?”
“娘娘正与楼将军处理政务。”
“哦。”李旭轮点点头,了然,“你被母后赶出来了。”
“陛下需要臣进去通报吗?”
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苏寒清,李旭轮朝他招手,“母后与楼将军商议政务,朕进去可不好。你过来,陪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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