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老爹吃啥!”
“坨子吃不吃,先去刷牙洗手!”
像做梦一样。
走出房间,逗一下小狗,再揉两下,随后在赵女士催促下拐进卫生间。
凌安怀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看着里面披头散发,顶着黑眼圈,脸色蜡黄,还有点青春痘和明显粉刺的,经典高中女生形象。
这是自己,千真万确的自己。
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应该还有另一副样子?
镜子里的太过于真实,好像是自己,但又不应该是自己。可别是精分了,高三压力太大自己可得小心些。
可是,就连卫生间里的陈设,她都觉得奇怪。
手里的牙膏,她有些叫不上名字。拿在手里知道如何使用,却不记得叫什么了。
“多吃点蔬菜哈净吃肉了!营养均衡!”
“你下午几点去图书馆?不是说约了朋友一起做暑假作业吗?”
是吗?自己是会约朋友去图书馆写作业的人吗?
像做梦一样。
出门时日头正晒,皮肤表层的汗毛都被烤得弯曲。凌安怀不得不套了一件防晒衣,戴上有小风扇的遮阳帽,跨上赵女士的二八大杠,朝着小县城唯一的图书馆去。
图书馆下的入口在羊肉汤和烧烤店中间,把二八大杠锁在楼梯间,上楼去,签个名,往自习区走,找到了等她的朋友。
她的朋友,总是很吵闹。但是,自己的朋友是这些人吗?肯定的是他们是朋友。但又总觉得,不该出现在这里。很违和。
忽阑子的麻花辫刚好甩了李摩诃脸一巴掌,李摩诃扎紧宝蓝色的发带,在忽阑子手臂上狠拧了一下;忽阑子疼得呲牙咧嘴,手一伸抓上顾修的脸,顾修眼镜被打下来,气不打一处地抬脚要踹人,结果踹上了仇今岁。
仇今岁眉头一挑,套了发圈的胳膊抬起来就要收拾人,胳膊肘却正好撞上魏槐;魏槐不敢嗷出声,侧身撞上苏青禾,就算夏日也要穿lo裙的苏青禾吓了一跳,笔从手里掉到桌子下。
笔滚的很远,寸头的迦摩弯下腰,将笔捡起来,交给封琚月。
封琚月简单穿着白色短袖,脖子上挂着银质项链。抬头,正欲将笔顺手交还苏青禾,恰好看到气喘吁吁摘下帽子的凌安怀。
蓝紫色眼睛唰得亮起来,像在漆黑狭窄的房间突然点灯。
凌安怀也看到了封琚月,看到她正好对着自己莞尔一笑。
图书馆是不是有钱安装空调了,突然觉得,一点也不热了。
几个朋友都顺着封琚月的目光看过来,尽量不发出声音,但努力招手,示意凌安怀过来。
像做梦一样。
凌安怀不动声色在封琚月身边坐下。
封琚月很主动凑过来,身上是浅浅的柠檬香沐浴露的味道,混合着家家户户常用的薰衣草蓝月亮,简简单单的味道,却让凌安怀心神荡漾。
似是要耳语,凌安怀有些不好意思俯下身。
便是感受到封琚月压在她肩上的重量,嗅到封琚月身上若有若无的香,脸颊被封琚月的发丝逗弄,不由得紧张,全身绷紧,手指抓着书包,骨节发白,手心紧张到冒汗。
耳朵上是温热的呼吸,如薄纱轻笼,凌安怀立刻红了耳根,脸颊也不受控制泛起红晕。
她按耐住心神不宁,听封琚月在自己耳边,压着她清冽的声音,缓慢轻柔地说话:“等学习结束,要和我单独去吃东西吗?”
凌安怀有些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封琚月自己整张脸红得彻底,烫得发懵,心跳突突地撞着胸腔。
而封琚月则是一如既往温和又包容地浅笑,手指轻轻拂过凌安怀脸颊,将她的发丝,别到耳后。
而桌下,封琚月手指轻轻捏上凌安怀小拇指。
凉凉的,像一块软玉。
凌安怀手掌颤了颤,微微松开手指,封琚月微凉的手便握上内里早已滚烫的凌安怀的手掌。
掌心和掌心紧贴,手指与手指紧挨,容不得一丝缝隙那般贴合。严丝合缝。哪怕因为天气炎热,有些微粘腻,却是喜滋滋地,舍不得松手。
她的手,很嫩,很软,和记忆里硬硬的,有茧的手掌,是不同的。
老旧的小县城图书馆,头顶老风扇吱呀呀的转,敞开的窗户涌进来灼热滚烫的夏风,掀起窗帘,掀起书页,掀起少女少男的头发,掀起夏日的涟漪。
像做梦一样。
傍晚,图书馆就要关门了。
商量着要去哪里吃饭,是附近的小吃摊,还是远一些的百货商场,或者大家凑钱,吃一顿全家桶套餐。
凌安怀牵着封琚月,嬉皮笑脸和朋友告别,说要和封琚月约会。大家打趣着,同两人分别。
推着自行车,两人慢慢散步。
车流不息,尾灯拉过红光,傍晚粉紫色的晚霞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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