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不在乎吗?不在乎自己选谁,不在乎在她心里的份量,不在乎……不在乎她。那日狗急跳墙一样的浅啄,这几日夜夜合衾相拥同枕共眠,那双绝对有情的眼睛,对她的温声细语和纵容,拥抱她时不敢用力的双手——对凌安怀来说,都只是假象吗?
难道对她有意,只是演出来的吗?
无论怎么做,都会离她而去吗?
抬头仰望时便只能看见凌安怀纯白的背影,正在慢慢远去。
“凌……”
想说的话还未出口,脚下突然亮起紫色的法阵,一圈一圈如同水面涟漪向外扩散。
封琚月与凌安怀二人没有任何犹豫,出剑向下试图破坏法阵——幸好两人有元婴境界的实力,灵力输出下去很快将法阵的启动控制住,但却不知为何难以破坏。
二人也不敢轻易收手,于是抬眼对视,封琚月剑入三分,凌安怀召出十五把灵剑,环绕法阵边界定下后,不放心又落下三把,环绕正中的封琚月。此时,封琚月才敢拔剑。
只是下一秒,法阵立刻开始蠢蠢欲动,凌安怀眼神一凛,再度落下八柄,以菱形置于三角外圆环中,堪堪稳住法阵。等到封琚月撤离到自己身后,她才又落下一把插入正中,得以彻底控制法阵。
没想到一个法阵就要了她二十七把灵剑,这法阵什么来头?上面的纹路铭刻,没有一个是她熟悉认识的,就连记忆里也没有。
封琚月收剑,因为突发状况,她又只得暂且压下心中一切情绪,公事公办,同凌安怀道:“你可识得此阵?”
再度扛起那醉酒人的凌安怀摇头,眼底倒映着紫色的光,沉声道:“未曾见过,阿月呢?”
“我也,虽然阵中铭文眼熟,但也不知道是什么法阵……”封琚月看向凌安怀,见凌安怀也看自己。
凌安怀的眼睛,曾经在透明的时候,里面还能看到自己的身形倒映其中,但现在只有一片结实的瓷白的贴着金色的太阳轮烙印而已。
“阿月,莫管这些,”凌安怀因一些思虑将男人放下,“你快去外头传消息,制止凡人出现伤亡。”
凌安怀一番话让封琚月从纠结中醒悟,神情很快恢复认真严谨的状态,将男人扛起,担忧地看了一眼凌安怀后迅速离开地下。
离开后,封琚月便将人甩到勾栏门外,同时拽上门口候着思考到底要不要进去的三人,直接御剑上天去。
“封琚月你说句话呢!突然出来把我们拽走也不怕勒死我们!”
“情况紧急,有事待会再说!”
严肃到刻不容缓的语气让三人态度都紧绷起来,立刻进入状态,御剑盘绕海城上空,扩散神识。
而仍然在地下的凌安怀,不安地用左手大拇指来回摩挲食指指节,试图平复此刻焦躁地内心。她很确信,这个法阵她没有见过,但万一,凌安怀的记忆里有记录呢?
她该不该去提取那份记忆呢?实话实说,凌安怀非常害怕,她害怕自己会被记忆吞噬,害怕自己无法主导思考变成凌安怀意识集体的一部分……她害怕自己目前的一切彻底消失。
她害怕遗忘自己从何来,害怕对封琚月的感情变成别人的,害怕和朋友的友谊在凌安怀的影响下变成别人的友谊,害怕她不是她。
所以她一而再,再而三确认,是否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最后会走上哪条路,封琚月永远都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毕竟她是这本书的女主啊。
看向那还在微微颤抖,不愿停下蔓延的法阵,凌安怀咬咬牙,开始索取更多的记忆,寻找破解之法。
又回到了那个奇妙的地方,这一次,古建筑似乎更多了。大片的植物要将现代化的标志侵蚀。凌安怀依旧在操场中心,面对着这瓶水。
控制住量,到标签下面一点就行……
拧开瓶盖后,凌安怀便毫不犹豫喝下。
识海又开始膨胀了,这一次几乎是扭曲地形式膨胀扩张,然后眼前便是走马观花般闪烁凌安怀轮回试错的记忆。
这一次,不对,这一条路,是凌安怀选择开局自戕的道路。在睁开眼的瞬间,或者还在娘胎时,便开始尝试自杀。
一遍又一遍的死亡,对存活的恐惧,对继续经历轮回的痛苦,对人类,对命运,对世界,对一切的一切的恐惧与绝望。
让人发疯。
“呕——”
凌安怀干呕着从深层抽回意识,那段完全自暴自弃的回忆让凌安怀发狂,几乎要把她吞噬的纯粹虚无主义思想让她窒息,堵住她的口鼻和嘴巴,要她活生生的溺死。
那一口喝下去的太多了。
转眼便又是凌安怀造杀孽的地方。这次是直接去了上界,离开封琚月,在上界造下无数杀孽,却最终死在从下界来到上界的封琚月剑下。
命中注定死于封琚月之手。
一遍又一遍,杀人无数,又被封琚月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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