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一次他们练剑过后休憩,感到无趣,凌安怀便翻出了这个东西。她还特意去寻了毽子,稍作改装后托底部分变成了半椭圆的布匹,她掂量两下,便要挥拍对打。封琚月当时觉着有意思便上手尝试,两人来回试着拍打接球,倒也有意思,主要,凌安怀笑得着实灿烂,她不忍心拂她意。只是,那所谓羽毛球的游戏到最后还是没有完成。凌安怀想要用力挥拍击打时,手中球拍化作利器,挥出扁平的剑气削断了那粗糙的羽毛球,斩断了假山,在封琚月的接应下,才堪堪止住。
那一瞬凌安怀渗出地难过,封琚月没能忽视掉。
奇妙的文字,怪奇的玩意,却是凌安怀内心心心念念的东西。在未能相见的七年里,凌安怀当真经历了不少,学到的,知晓的,与她当真天差地别。
封琚月放下东西,感到颓唐。
如果,把凌安怀带回来以后,她仍然是现在这种虚浮飘渺的状态呢?自己该怎么办?她真的能把凌安怀的状态找回来吗?真的能让凌安怀再向从前那般领着大家冒险吗?回来后的凌安怀,还是她想要的凌安怀吗?
为什么,一定要是凌安怀呢?
封琚月按住胸口,身体呈弓形弯下来,脑袋几乎快贴到地面。她大口地喘气,面色惨白。
方才,她似乎是在尝试正视内心。这是步入元婴前的必修之道,所有尝试突破元婴之人,都必定会踏上正视自我的道路。而这个过程,许多人都会因为这种自我正视而滋生心魔。
不行,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
封琚月深吸一口气,原地进入打坐状态,然后冥想入定,稳定体内灵力的躁动,开始循环周天。
一直到第二日,忽阑子来敲门。
封琚月睁开眼睛,打开门,迎她进来。
“早,阿月。”忽阑子略感疲惫点头微笑。
封琚月也点头:“早,忽阑子。我再去看看朱师姐。其他人都到了吗?”
忽阑子瞧了一眼隔壁的房间,回答道:“都到了。你慢慢来先,我们外头等你。”
朱寒青的房间很安静,因为缺少生气。封琚月走过去,照例蹲在床边为朱寒青供给灵力。每天蹲下来的时候,都会害怕灵力堵在指尖无法送进去,还好,朱寒青还活着。
只是这一次,醒来的朱寒青尤为痛苦,压着心脏不停地大口喘气。封琚月连忙将她扶起,为她顺气。
“封师妹……我时日不多了,能麻烦你,带我去四十二峰吗,”朱寒青紧紧抓住封琚月的手,虚弱的声音颤巍巍地乞求道,“我就想,见见安怀和父亲。我已经,只剩下这个了。”
封琚月不忍地闭上眼。带朱师姐去四十二峰,那才是真的要朱师姐的命。那个地方没有灵力的人登上去就会因为缺氧和高原寒冷引发窒息和失温而死,他们根本无法依靠灵力来保障自己的安全。何况朱寒青这样罹患丧灵病,并且还是末期的人呢?
于是封琚月只能温柔地为朱寒青挽发,轻声安抚道:“朱师姐,放心,我会将凌安怀带回来的。”
她没有提朱宗主。谁都知道,朱宗主犯下的过错已经不是能够包庇或者侥幸的了。日后,朱宗主只有两个选择:成为登录在册的邪修被放走,或者,受除灵刑法,剥夺修为。剥夺修为程度根据罪行判定。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被羁押在静心室的朱宗主,自废丹田,就此身亡了。
也不知道是畏罪自杀还是真的没有活下来的念头,具体的原因恐怕只有凌安怀知道。总之,凌安怀确实被洗脱了罪名,但屠城一事却是确凿,她必须在二审说服判官,才能免去所有惩罚回到宵云宗。这才算作她的胜利。
第一峰峰顶上是相同的园林式四合院,只是这一次的判决,是在室内。纪舞风作为一审主判官,跟随到二审现场候听。
第一峰是两位判官,都长得雌雄莫辨,对凌安怀来说长的都差不多,毕竟穿的衣服也一模一样。
“二审,宵云宗弟子凌安怀屠城长生乡案。按照一审结果,长生乡居民因灵魂已被炼入桃花林中,城中只余残留邪念的躯壳,以防万一,便将长生乡以召雷形式覆灭。以上描述是否符合?可有出入?”
“回判官大人的话,以上描述皆是属实,无半点出入。”凌安怀老老实实地回答。毕竟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的。
“鉴于前传唤证人朱民自表罪行,且证据确凿,并于狱中畏罪自杀。此次审判将只对凌安怀个人进行审讯。那,凌安怀。你为何不尝试解救之法?若你能将灵魂解放,那么便是拯救长生乡一大功德。你为何偏偏选择了灭生之法?”
朱宗主死了……凌安怀眼皮颤了颤,深吸一口气。为什么而死,凌安怀很清楚。活了一百多年修为毫无进展,妻子在为女儿治病的途中遇难死去,唯一的亲人女儿也因为患病即将离世。对他来说,爱女的死以及看不到尽头的修仙,让他下定决心赴死。
“回大人的话
喜欢被女主狂追的每一天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被女主狂追的每一天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