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要进修继任宗主的课业,便离开了灵修院。而他前脚刚走,后边紧跟着灵修院外边探出来一人。那人长着一张来自异域的脸,棕褐色大波浪卷发,迷人的蓝色桃花眼,加上眼角一颗泪痣,模样颇具风情,不似这九州的人,倒有些大漠那边的模样。而这人便是今年宵云宗新招弟子中排行第一的,桃霁岚。
桃霁岚上下打量一番灵修院外,见那晃悠的门扇无人把守,便径直走进去,身子一晃便进入其中。
见朱寒青睡着,凌安怀便和封琚月一起,将朱师姐送回软榻。朱师姐的生命体征当真是日益薄弱,就是坐在外面晒太阳,都照样脸色惨白嘴唇乌紫。
静谧的房间里只有安神香的烟在缭绕,房中唯一的光源,来自于敞开的窗户,和没有拉上的廊门。凌安怀坐在朱师姐床边,紧紧握住朱师姐的手。可是她的手太凉了,无法捂热同样冰凉的朱师姐的手。
封琚月走到凌安怀身后,俯下身,动作轻柔地用那根裂雷木木簪为她挽发,还细心地将碎发整理到耳后,又贴在她耳边温声细语:“我去后院给朱师姐煎调理用的药。有什么就来找我,好吗?”
凌安怀身子僵了僵,显然不习惯封琚月有意的撩拨和亲近。她抬手不动声色捏住发痒难耐的耳朵,都不敢回头看一眼,只能梗着脖子点头。
而这副样子和这个反应,让封琚月很满意。她笑了笑,蓝紫色的眼眸缱绻地划过凌安怀,随后起身去了后院。
这个封琚月!最近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差点没把持……她要背五十遍清心咒。
凌安怀重重吐出一口气,摸了摸脖子,脖子因为紧张而发烫。她甩甩脑袋,替朱寒青掖好被角,随后出门收拾放在中庭的桌椅。
刚要搬起,便察觉有人进来,于是便踱步,朝那堂而皇之走进的人踏去。
而桃霁岚,也注意到有人来。抬眸便与翩翩衣衫的凌安怀对视。
瞧那人,仿佛要与雪色融为一体的白发白衫白皮肤,以及仿佛要消融于世间,看不见实体的眼睛。那人一定就是凌安怀了。凌安怀抿唇含笑,却不见笑意,只是嘴角噙着些许弧度,昭示她在笑的事实。
这人恨危险。这是桃霁岚作出的第一印象判断。
“剑修峰新入门弟子桃霁岚,见过凌师姐。”桃霁岚不敢不礼貌,恭敬弯下腰,朝凌安怀拱手作辑。
凌安怀也不叫她起身,只是瞥了一眼桃霁岚,便冷着声音质问:“你剑修峰的,来我灵修院作甚?”
很尖锐,像封喉的短剑。桃霁岚也不敢贸然抬头,只能依旧乖顺回答:“弟子久仰您大名,特来此拜访……”
“噢?”
桃霁岚心下胆怯,仍不敢抬头。她已闻脚步声靠近,对方身上飘出的药汤味道让她两股战战。而凌安怀已走到她面前,她不敢抬头,不敢退后,只敢揣着畏惧毕恭毕敬站在那里。
而凌安怀确实是贯彻了她顽劣的人设。捏住桃霁岚的脸强迫她抬头对视,盯着那双桃花眼,面若寒霜。
桃霁岚吓得脸色发青。近距离看到凌安怀那张脸时,她仅仅只有不真实的感觉,像一道虚影,又像一个瓷娃娃,说不上美,只是无比的玄妙。尤其是凌安怀那对几乎透明的眼珠,透明到能看见其中神经和组织的纹路。
味道很正常,也没有神经质的感觉,灵力检查也并没有大问题……只是普通的修士吗。但探查过后肌肉很明显处于长期锻炼使用的状态,是身经百战的类型。且灵力带来的感觉又很老练成熟,有底蕴,不过这种毫无防备的姿态,是有所隐瞒还是天生如此呢?
凌安怀推开桃霁岚,指了指中庭的桌椅:“那就劳烦师妹,帮我将这些收拾起来,放到隔壁房间。”
那股压迫感消散了。桃霁岚如释重负,连忙三两步走过去,搬起桌椅,放去隔壁房间。
似乎有点过意不去,凌安怀便抬指,隔空将剩余的桌椅托起,慢慢送去隔壁房间。
桃霁岚见凌安怀走进来,有些手足无措。她紧张地抓着衣角,看着凌安怀进来,然后看凌安怀温和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抱歉,吓到你了。”凌安怀尽量放柔声音。
总不能说自己因为之前的刺激,现在有点草木皆兵吧。这对后辈来说也太过分了。凌安怀叹气。
桃霁岚连忙摇头,小声回应:“没有……我,我没有被吓到的……”
桃霁岚鼓起勇气,扯住凌安怀衣衫,紧张到说话都磕磕绊绊:“师姐,我想与您练剑。”
好胆大包天的发言。凌安怀迈着小步,悄悄与桃霁岚拉开了些距离。
“你还不够格。”凌安怀只能用这样刻薄的方式拒绝桃霁岚。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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