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被引到更高的地方去了。余下的,手脚还能用的也有自知之明,帮不上忙,便在下方组织撤离。那原本还用做大比的浮岛此时早已被激荡的海水淹没了,修士们留在浮岛上的扎营物品也只能散落得七七八八,随着海水卷入深处。
有几名修士发现,附近有个小渔村,于是有慌张阻止还有些余力的修士对小渔村的村民门进行救助和治疗。发现村民们大多只是被魔气感染到了,好在没有危及生命。倒是有一间破屋子,不知道为何设立了命脉结界,无论什么都无法侵扰进去。
部分修士在小渔村留下,负责保护村民以及接应在上空与魔族对战的凌安怀和封琚月。朱宗主带着明宗主在小渔村歇下,他作为宵云宗宗主,无论如何也得保证两个孩子活着,就算自爆……只是他到底放心不下女儿,于是让曾朔带着朱寒青回去。话说那位墨长老,关键时候怎么找不到人啊。
而此时,墨濯漓和墨濯清已经因为损耗过度和蛟龙族的回去修养了。
忽阑子还在安慰李摩诃。她们俩似乎有什么计划的样子,留在小渔村,一直注视着头顶不断闪光传出震动的云层。迦摩带着自家宗门弟子,正在履行诵经超度的环节。他们不参与死斗,只接受自卫形式的反击,但魔族同样是他们必须讨伐的对象。
顾修捏着青金枪,看着小渔村里明显的败象,指骨用力到发白。
封琚月被打飞时,他只能在绝壁上眼睁睁看着;凌安怀出手时,他连冲上去一起的觉悟都没有。他自认能与二位比肩,在宗门与两人也是相提并论的,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始终无法企及她们二人。
舍生取义,慨然赴死。祝融一脉,理应如此。
顾修咬破大拇指,殷红的血渗出伤口,从眉心涂抹到下腹,画一个浑圆的圈,位于眉心,位于胸膛,位于丹田。
于是,使用代价才能施展的祝融一脉禁术:火神真身,出现在了顾修身上。
熊熊燃烧的头发,双目,皮肤,让他本能地感觉到了濒死和痛苦。他死咬牙关,不肯出声,只是将青金枪也抓得一并滚烫烧灼。
手臂断裂时,封琚月都没有出声:硬接魔族攻击时,凌安怀连闷哼都没有。他又怎么可以因为区区烧灼之痛,就哼唧不停?让人笑话!
顾修仰头,通过那燃烧的双瞳,能够穿过千里越过云层,看到正在与魔族缠斗的二人。
二人配合精妙,凌安怀以精纯之灵力净化魔力,再由封琚月一剑刺出作出反击。一守一攻,与魔族打得难舍难分,僵持不下。
但顾修很清楚,看上去势均力敌的场面,实则是拼尽全力才能勉强与这刚出生不久,战斗意识还不成熟的魔族抗衡。时间不能再拖,战况需要变数。
“顾修!你要上去是吧,带上我们。”忽阑子扶着李摩诃,态度坚决来到顾修身旁。
迦摩也来了,他没有带着他的巨锤,只是从袖中拽出一百零八颗佛珠串,嘴里念念有词。
“死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
“为了宗主也得去。”
“不能放任魔物横行人间。”
顾修刚要准备带着三人上去,就见几位长老和宗主走上来。
这些长老眼里的情绪很简单,很纯粹。他们在为无法守护孩年轻一代的成长感到抱歉,无法给予他们安全的庇护感到抱歉,无法做到阻止这几人去赴死,感到抱歉。或许最后无人死亡。但有他们这些长者在的情况下,却还是小辈冲在最前面阻挡灾害,仍然让他们自责与羞愧。
但这是没办法的。在相性上,魔气给人类修士的压制太强了。况且先前一战,损耗也巨大,他们还得花精力给小渔村的村民疗伤,帮助修缮,还要押送玨犽宗的上界人,扭送他们去四十二峰接受审讯。这几个小辈还年轻,且个个身怀异技,前去战斗最适合不过。
“也带我一个。”仇今岁走来,手里提着那根捆仙绳,“这个到底也是仿品,或许只能再撑一次。但一次机会,足矣。”
顾修笑了笑。有人善后,有人接应,有人收尸。那他们负责往前冲就行了。
火光从地上炸起,如导弹直冲云霄。
凌安怀同封琚月交错接替,不敢怠慢魔族的每一次攻击,导致局面才会僵持不下。凌安怀也不是没想过动用追云最后那点意识,去攻击魔族,但她还是下意识留着了,感觉还得留在关键时刻用。
而魔族已经有些癫狂了,它那柄大骨刀也是摇摇欲坠几乎散架,却还是被它用魔力强行粘合,胡乱朝二人挥舞。
但它也并不痴傻。脚下传来的高热量的感觉还是让他本能地御舌退避,堪堪擦过冲上来的火焰。那一点点火苗,都让他感到刺痛和烧灼。那绝不是凡人的火焰,那是请神过后,神力附着下的火焰。
魔族瞪向顾修,威胁一下变成了三个。
忽阑子忽然从旁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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