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抛开一些对封琚月的滤镜和陈见,雪景下,一袭剑修峰制服的封琚月是相当好看的,像一副绘制江湖人间的画卷。雪白的世界里,只有那青衣飘带的少女孑然一身,黑发浓密婉转,蓝紫色的眼睛在堆积的白色里闪烁。
凌安怀就那样遥遥眺望,顶着一身冰霜,任由霜雪覆盖,却没有朝着封琚月靠近。兴许是那一幅画太过惊艳了,才让她没有舍得让自己去打破。
但封琚月仍然是一眼就看到了她。那张清冷到遗世独立的脸在四目相对的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但下一秒,瞧见凌安怀湿漉漉的一身,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她关切上前,一边拍掉凌安怀身上的霜,一边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你身子湿透了……”
凌安怀垂下眼睑,抬手覆上封琚月的脸,大拇指拂去封琚月脸上粘上的雪,轻声道:“无碍。你不必等我,我今日会在灵修院一整日。”
说罢,她绕过了封琚月,走进灵修院,并关上了灵修院的大门。留下封琚月一人,站在门口,眸光闪动地望向里面。
关上门,凌安怀便重重地,无声地叹气。那个叫墨濯漓的,来头还真不小。
两柱香前,湖泊里,凌安怀向墨濯漓提出了交易的意图。
“交易?你一个辟谷?也敢和我谈交易?”
“你大可以试试,你能不能杀我。不管如何,你也没有真正和纯灵体打过交道不是吗?”
确实,纯灵体大多短命,因为性格还有身体体质因素,大部分纯灵体会因为承受不了自杀,或者太过易怒控制不住自己导致走火入魔。能够成长起来的纯灵体极为罕见,因此大多数人也最了解纯灵体,并未真正与之交手过。
因此,墨濯漓也不敢擅自出手。越级杀人,一直是纯灵体的招牌。
“尝时泽宗门不大,但唯一能让他们宗门立足的是镇宗之宝,一件秘宝,时留香。传闻能够让人见到过去之影的香炉。”
原书里的墨濯漓,要么就是得到了香炉后离开了尝时泽,要么就是香炉没有她想要的作用,然后才离开的尝时泽。总之,原来剧情里,墨濯漓就只是个三言两语的角色,她甚至没有故事和背景板,只有粗略的外貌,简单的剧情过场,以及草率的结尾。因此她对整个世界的主线走向并不重要,她只有一个对世界命运来说无关紧要的目的。因此凌安怀才敢大胆说要和墨濯漓做交易。
而墨濯漓,听到凌安怀几乎把自己的想法大差不差说出来时,只觉得毛骨悚然。仿佛自己从头到尾都被人看穿了一样,让她恐惧。
“我从未与任何人谈起过,你从何得知。”墨濯漓逼问。
凌安怀避开了这个话题,直捣黄龙:“你要放弃你和尝时泽的合作,协助宵云宗拿到呼来传。到时候我会协助你直接窃取时留香,毕竟你对那件秘宝的了解远远不够,况且,也不知道它在哪里。”
“但是我知道。”凌安怀当然知道,剧情里曾有过凌安怀是如何将尝时泽宗门的踏平,又如何将时留香那个香炉当作普通香炉把玩,最后在一阵紫色烟雾的恍惚中突然勃然大怒,把那附近的山都夷平了。
墨濯漓挑了挑眉:“先不说信任问题。你凭什么觉得你会比我更了解。况且我完全可以凭借出卖你们获得使用时留香的机会,为什么我不选择更轻松的方式呢?”
凌安怀冷汗直冒,她当然也知道这个问题。现在只能想办法编个话把她留住:“因为,尝时泽的人不会为你护法。而我会。时留香可是秘宝,你真的觉得你可以无事发生直接使用然后安然无恙吗?”
有道理。毕竟死掉的人,是最好封口的人。尝时泽肯定也不会欢迎她这个外人。到时候在时留香里动手脚,她也只能有口难言。
于是,这个交易顺理成章达成了。
封琚月又去了山谷。这些日子,只要心烦意乱她就会离开承天峰,去万界山谷,寻那片正巧春来花开的草地。只要躺在这里,闻鸟啼,识花香,辨虫鸣便会心静下来。树叶沙沙作响,封琚月今日心里却始终难以冷静下来。
前几日芍乙来了书信,信中告知许多当年参与屠杀的人的逃亡方向,还有人脉关系调查。当年虽然主谋是太子,但太子一个人肯定没办法面对全是修士的封家,肯定还有人在背后协助。这件事还没结束。
不过手刃主谋,她心里还是痛快不少。
能做到这些,也少不了凌安怀的帮助。
一想到凌安怀,封琚月内心便柔软下来,也慢慢沉静。可是,回想到凌安怀毫不犹豫关上灵修院的大门,绝口不提为何全身浸湿时,她还是不可避免再次烦躁起来。
心性还是不够稳定。封琚月坐起身,立刻闭上眼睛慢慢入定。但冥想时脑海里却仍然浮现出凌安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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