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人潮中逆行。
眼看着官兵越追越近,姜逢似是起了趣心,笑着回头拽了拽姜小四道:“快跑。”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可姜小四却觉得姜逢一点儿也不着急,说不定她还盼着快些被抓到才好。
果不其然,就他们俩这速度不被抓才怪,二人镣铐上身,被官差押着往府衙去,可姜逢却觉得畅快,刚奔跑完,喉间被风窜过疼得厉害,她喘着粗气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入肺,这些时日的阴霾全都一扫而空。
“啪!”醒木重重拍在案牍上。
“又是你?”县令指着姜逢痛心疾首,“你这般闹事是为何?前些日子本官没罚你,你今儿个倒自己上门来讨罚了?”
“大人,民女有冤。”
姜逢铿然跪下,昂着脖子叫屈。
“我已经知道了,你那邸报闹得满城风雨,本官想不知道都难!”县令白了她一眼,继而又问道:“你可有实证?”
“有!”
身后姜迎领着两位老者大步走来,站在姜逢身后应道。
姜逢心中诧异,颇有些意外:“你不是不帮我吗?”
姜迎冷嗤一声,话语中不乏嫌弃:“谁知道你这么没用。”
“……”
“堂下何人?”
姜迎微一躬身,露出身后被她挡住的老者:“回大人,民女姜迎,是姜逢的亲姐姐这两位便是死者傅沅的父母。”
一时间满堂哗然。
姜逢回头去看二老,两人衣衫褴褛面色黝黑,显然是做惯了苦力活的。
他们腿脚不便,方才走过来那几步都需互相搀扶着,可现在却依然跪在冰冷的地上,眼含热泪:“大人,我家女儿就是被贾有德那个畜生所害!早些年我在京城做生意,不过是小本买卖,可贾有德小肚鸡肠容不下我们一家,非要将我们赶出京城。”
“后来有一次,他上门来搅黄了我家生意,临走前正巧撞见我家沅儿,他生了歹心,硬要将沅儿抢去做妾!我们沅儿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只盼着她能寻个顺心的夫君安稳过完一生,可谁知……”
“后来我们几次上门要人无果,便怀疑沅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贾府不让我们进去。后来听闻贾家夫人出了家,就在慧济寺,我们又几次三番去寻,却通通将我们赶了出去。因着贾有德的阻碍,我在京中的生意愈发艰难,实在是没了法子,只能回乡找个活计。”
“这些年,我们本以为沅儿不说顺遂无忧夫君疼爱,可至少还好好活着,若不是前两日姜家大姑娘告诉我们真相,恐怕我们现在还蒙在鼓里。”
“大人,您一定要为我沅儿报仇,千刀万剐了那个畜生!”
傅沅父亲的头深深埋在地上,佝偻的脊背看着更加嶙峋,枯瘦的脊骨高高隆起,整个人愈显颓废,而她母亲更是哭得说不出话来,瞧着像是下一刻便要晕死过去。
“大人,嫌犯贾有德带到了。”
“押上来。”
贾有德身背重拷,被两名官差押着带上公堂,稀疏的胡子挂在脸上抖动,他愕然下跪:“大人,小人冤枉啊,那些流言蜚语您可千万别信,都是这个女人!”
他指着姜逢疾言厉色,大有一副要将她吞吃下腹的模样:“这个贱女人,因着上回的事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才要如此污蔑于我!大人,我可是永定侯的小舅子,我姐夫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
姜逢听懂了,这是在拿永定侯来压县令,暗示他背靠永定侯,要他掂量清楚。
“哼!”县令从鼻子里呼出一股粗气来,看着贾有德的目光立马多了几分轻视,“什么小舅子,你姐姐不过一个妾,她便是正妻,你犯了律法我也会清正断案,绝不叫恶人逍遥法外!”
“这……”贾有德一时语塞,跪在地上大喊冤枉。
姜逢暗暗叹服县令的刚正不阿,永定侯颇得圣上宠爱,如今虽无实权但至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京中也没人敢平白得罪他,没想到这个县令还是个有骨气的。
“大人。”姜逢开口,“这些消息皆是贾有德夫人徐氏告知于我,若大人不信,大可去慧济寺将徐氏抓来一问便知。还有,贾有德府上小妾大多都是他用同样的手段掳来的,已经不是初犯了,按我大承律法,杀人者需以命抵命才是!”
“我呸!”贾有德一口浓痰啐在地上,“徐氏早早地出了家,与我有什么干系?她胡说八道的你也信?”
“信不信的一问便知!傅沅十年前身死,徐氏也恰好十年前出家,这其中定然逃不脱关系!你敢说出傅沅的尸首在哪儿吗?”
姜逢双眸含血,笃定贾有德绝不会说出尸身下落。
“大人,不是我杀的,人不是我杀的!”果然,贾有德在愣了半晌后忽地哭天抢地喊冤,“我怎么会知道尸首在哪儿,那个傅沅是个不安分的,来我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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