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绿出去买了菜回来,见姜逢岿然八风不动地坐在书房里写邸报,不免有些着急:“小姐,您听听外头都把您传成什么样了?都说您是弑弟的恶魔!”
姜逢写完一篇,眯着眼满意地看了看,将纸上的墨迹吹干:“我确实是啊。”
“小姐!”
见夏绿似是真气着了,姜逢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哄道:“哎呀,你个小丫头担心什么?不就是那个贾有德搞的鬼吗,你放心,你家小姐我心里有数的。”
见人还撅着嘴,她继续道:“好啦,陪我去一趟半闲书肆,我把邸报给送过去。”
一路上偷偷瞧姜逢的人不在少数,显然姜逢已经将名声打了出去,在顺阳王谋反这头等大事下还能分一杯羹,足见她的名声之响。
她将邸报交给了前头的伙计,转头寻不见付凝玉,疑惑地问道:“你们掌柜的呢?”
那伙计目光有些躲闪,小声嗫嚅道:“在楼上呢。”
姜逢不是傻子,自然心知肚明伙计如今这般神情是为何。且不说一路走来迎着多少怪异的目光,就是这书肆里的客人见她进来,也已窃窃私语多时。
可她向来不是个在意别人看法的主儿,不然也不至于被编排了这么多日还如此沉得住气。
夏绿却不这么想,她家小姐往后还要嫁人,名声败坏成这样,叫一个姑娘家如何做人?
她气急了想要冲出去同那帮碎嘴子理论,一旁姜逢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先一步拦下了她,而后对那伙计微微颔首:“那我去楼上找她。”
姜逢抬脚迈步向楼梯走去,背上却忽然一痛,紧接着就是不堪入耳的斥骂:“姜老爷可是全城皆知的大善人,怎么偏偏生出了你这么个恶毒的女儿!果然,庶女就是庶女,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书肆顿时凝固了一瞬。
但不过片刻,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居高临下地指责她。
“就是,谁给她的胆子敢毒害嫡子?”
“她家主母也是可怜,婚后一个月被抢了丈夫不说,现在连儿子都被她们母女俩害了!”
“……”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严严实实堵在门外,半点瞧不见光。
人就是这样,没有出头鸟时都恨不得躲在别人身后,但只要有人起头,他们就会群起而攻之,将你踩到泥里。
姜逢脚步滞住,心中燥意如野草般蔓延生长,她突然觉得她还是挺在意这件事的,忍了这么多天,她决定不忍了!
她猛地回过头,直直与那些人对视,眼里是遏制不住的火光。
堂中一片鸦雀无声,仿佛方才义愤填膺的不是他们。
姜逢目光在四周迅速扫视着,很快瞥见角落一个青瓷花瓶。
姜逢大步走过去,一脚踹倒了花架,花瓶应声而落,碎片在地上溅起,她随手捡了一块当做武器,锋利的瓷片对着那些看客:“继续说!”
不知是否真是被姜逢这架势给唬住了,那些人面面相觑,最后到底还是没人敢说话。
“都不说了是吧?那我说。”姜逢依旧举着瓷片,丝毫没有想要放下来的想法,“姜蔚是不是我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的干得出来。”
见周遭一片错愕的神色,估计他们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姜逢微微一笑,语气里带了点危险:“你们也知道,我呢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如今被赶出了府,那就什么都不是。既然我什么都不是,那我可什么都干得出来,说不定,哪一天我心情好,在井水里下点毒呢?”
“诸位,要小心啊。”
目睹了全程的夏绿:“……”
好想像姜逢这样不要脸地活一次啊,可以随心所欲得罪所有人。
她赶紧把人往楼上拽:“快走吧小姐,别闹了。”
欺负完人的姜逢心情颇好,随手将瓷片往地上一丢,乖乖跟着夏绿上了楼。
刚被恐吓过的众人:“……”
付凝玉在楼上看得一清二楚,见她俩上来,倚在门框上闲闲调侃:“记得把我的花瓶赔给我啊,可贵呢。”
“……”姜逢一时间心情有些许复杂,虽然爽了,但不想赔钱。
付凝玉哼笑了声,也不指望她真能赔钱,问道:“找我什么事?”
“贾有德最近没找你麻烦吧?”姜逢试探地问了句。
付凝玉疑惑地抬起眼皮瞅她一眼:“他最近不都找你麻烦吗,怎么会有空来找我?”
虽然姜逢很不想承认,但她说的的确是实话。
“我是想说。”姜逢忍了忍,好脾气道:“咱们总这么写人家谋反的事也不太好,万一哪天又被人给盯上了呢?还是得写点没那么危险的。”
“哦,随便。”付凝玉心不在焉。
姜逢不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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