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微型芯片像一块燃烧的炭，灼烧着她的掌心。萧水塞给她时说的"72小时"是什么意思？倒计时？还是行动信号？
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内侧有个几乎不可见的凹槽——这是组织高级特工的标准装备，内置微型数据读取器。贝尔摩德等待守卫换岗的间隙，假装调整戒指，将芯片滑入凹槽。
视网膜投影立刻激活，只有她能看到的蓝色文字浮现在视野中：
【凤凰计划最终阶段：淘汰失败实验体0417。南极研究所实为处决场。72小时后执行。附件：研究所平面图/安保漏洞/逃生路线。】
贝尔摩德的呼吸停滞了一秒。附件自动展开，显示出详细的研究所结构和密密麻麻的备注——全是萧水的笔迹。她不仅知道自己的命运，还为此做了详尽计划。
最下方有一行小字：【如果你看到这个，请记住圣诞夜的雪。不要来。活着比真相更重要。——S】
贝尔摩德关闭投影，转头看向舷窗。云层之下是浩瀚的太平洋，深蓝得近乎黑色。圣诞夜的雪...萧水在雪中为她挡子弹的画面闪回脑海，胸口随之泛起一阵尖锐的疼痛。
她曾是个完美的特工，冷酷高效，从不感情用事。但现在，某种新的、陌生的东西在胸腔里生长，像冰层下的暗流，无法抑制。
守卫的脚步声接近。贝尔摩德迅速恢复平静表情，但内心已经做出了决定——她要去救那个不要她救的傻瓜。
飞机降落在智利的一个军用机场，随后是长达六小时的直升机飞行。当南极的白色荒原终于出现在下方时，贝尔摩德已经构思了十几个逃跑方案，又一一否决。这里的安保级别太高，单枪匹马几乎不可能突破。
"欢迎来到末日。"驾驶员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
研究所比想象的更大——一座金属堡垒矗立在冰原上，四周是十米高的围墙，顶端缠绕着带刺电网。贝尔摩德被带入主楼，经过三道生物识别检查，最终来到一间简陋的宿舍。
"休息一晚。"守卫说，"明天开始测试。"
门锁发出电子音，贝尔摩德知道她被软禁了。她检查了房间——没有监控摄像头，但门是钢制的，窗户是防弹玻璃，只能打开十厘米的缝隙。零下四十度的寒风从缝隙中灌入，几秒钟就让房间温度骤降。
贝尔摩德坐在床边，再次激活戒指投影。萧水的资料显示研究所地下三层才是关键区域，那里有"处理"实验体的专用设施。而地上部分主要是实验室和员工宿舍。
一个闪烁的红点吸引了她的注意——萧水在平面图上标记了一个通风口，直通地下三层。备注写着：【唯一未被监控的通道。直径45c仅容儿童或极瘦成人通过。】
贝尔摩德测量了自己的肩宽。太冒险了，但别无选择。
午夜时分，警报突然响起。红色灯光闪烁，广播里传来冷静的女声："全体注意，三级警戒。所有人员立即就位。"
贝尔摩德贴在门上，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跑过走廊。三级警戒意味着入侵者或内部威胁。是萧水吗？她怎么能在这种天气到达南极？
守卫没有来查看她，这是个机会。贝尔摩德从发髻中取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金属丝——组织永远搜不彻底的地方。三十秒后，门锁被撬开。
走廊空无一人。贝尔摩德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向设备间移动，那里有通往通风系统的入口。警报声掩盖了她的脚步声，但每拐过一个转角都可能遇到巡逻人员。
设备间的门虚掩着。贝尔摩德闪身进入，立刻闻到一股血腥味。一名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倒在控制台前，脖子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
"你迟到了。"
贝尔摩德猛地转身，枪口指向声源。萧水从一堆设备后走出来，脸色比南极的雪还要苍白，嘴唇泛青，但眼睛亮得惊人。她穿着过大的研究员制服，右手握着一把手术刀，刀刃沾血。
"你怎么——"
"稍后解释。"萧水咳嗽几声，指向通风口，"我们必须立刻下去。琴酒十分钟后到达。"
贝尔摩德帮萧水移开通风盖。入口确实很窄，萧水勉强能通过，但她自己...
"我走另一条路。"贝尔摩德说，"在下面汇合。"
萧水摇头："太危险。计划变了，你该留在房间——"
"闭嘴，进去。"贝尔摩德推了她一把，"这次听我的。"
萧水还想说什么，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让她闭上了嘴。她迅速钻入通风口，瘦小的身躯刚好适合那狭窄的空间。贝尔摩德重新盖好通风盖，擦掉血迹，闪身躲进一个储物柜。
门被推开，琴酒冰冷的声音响起："搜查每个角落。她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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