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刚要松口气,却看到最后一个站着的敌人举起了武器。她大喊警告,但已经晚了。
枪声再次响起。
萧水的身体猛地一震,胸口绽开一朵血花。但她没有倒下,反而用最后的力气扣动扳机,精准地击毙了最后一个敌人。
然后,像慢镜头一样,她缓缓倒在雪地上。
"不!"贝尔摩德冲过去,跪在萧水身旁。鲜血迅速染红了周围的雪,触目惊心的红与白。
萧水的呼吸变得浅而急促,嘴唇开始发青。贝尔摩德撕开自己的外套按在伤口上,但血依然源源不断地涌出。
"坚...持住..."她声音颤抖,掏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
萧水微弱地摇头,沾血的手指按住她的手:"太...迟了...听我说..."
"闭嘴!你会没事的!"贝尔摩德几乎是吼出这句话,眼眶发热。
萧水微笑,艰难地抬起手,轻触贝尔摩德脸颊上的伤口:"你...没事...太好了..."
然后她的手垂了下去,眼睛缓缓闭上。
"不!不许睡!看着我!"贝尔摩德拍打她的脸,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萧水!这是命令!"
没有反应。贝尔摩德颤抖着检查脉搏——还有,但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她不再犹豫,抱起萧水冲向车子。雪越来越大了,每一步都艰难无比。怀中的人轻得可怕,仿佛生命正在一点点流失。
车子奇迹般地还能发动。贝尔摩德将萧水放在后座,扯下围巾紧紧压住伤口,然后猛踩油门。
最近的医院在二十分钟车程外。贝尔摩德闯了所有红灯,不停地通过后视镜查看萧水的情况。
"坚持住...求你..."
这句话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她从不求人,更不会为任何人放下尊严。但此刻,看着后座上那个苍白如纸的身影,贝尔摩德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失去她的恐惧。
医院急诊室的混乱像一场噩梦。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冲出来,将萧水送入抢救室。贝尔摩德被拦在外面,衣服上全是血,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她甚至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哭了。
等待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贝尔摩德机械地回答着警察的问题,用伪造的身份证件和故事应付过去。三小时后,一位医生终于走出来,面色凝重。
"你是患者家属?"
贝尔摩德僵硬地点头:"她怎么样?"
"子弹取出来了,但失血过多,还在危险期。"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更奇怪的是她的血液检查结果...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病例。"
贝尔摩德皱眉:"什么意思?"
医生压低声音:"她体内至少有五种不同的实验性药物成分,有些应该还在研发阶段。这些物质互相作用,造成了复杂的毒性反应。"他犹豫了一下,"坦白说,以她的身体状况,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贝尔摩德胸口发紧:"她能挺过来吗?"
"不确定。"医生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只能等待。"
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外,贝尔摩德凝视着里面插满管子的萧水。监视器上的曲线微弱但稳定,证明生命还在延续。她想起医生的话——实验性药物,毒性反应...萧水到底经历了什么?
清晨时分,监视器上的心律突然出现波动。贝尔摩德猛地站起,医护人员冲进病房。经过一番抢救,情况再次稳定下来。
一位护士走出来安慰她:"她刚才短暂恢复了意识,问了一句话又昏迷了。"
"什么话?"
护士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她问''''莎朗受伤了吗?''''"
贝尔摩德转身走向洗手间,锁上门,终于让压抑已久的泪水流下。镜子里的女人双眼通红,脸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看起来陌生而脆弱。
萧水中枪后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关心她的安危。
三天后,萧水终于脱离危险,转入普通病房。贝尔摩德几乎寸步不离,只在必要的时候离开片刻。当萧水第一次真正清醒时,贝尔摩德正坐在窗边查看手机。
"水..."微弱的声音传来。
贝尔摩德立刻放下一切,倒了杯水扶起萧水小心饮用。苍白的嘴唇有了些血色,但眼睛依然疲惫。
"谢谢。"萧水的声音嘶哑,"你...一直在这里?"
贝尔摩德没有回答,而是单刀直入:"为什么替我挡子弹?"
萧水微笑:"这问题...真不像你。"
"回答我!"贝尔摩德的声音突然提高,引来门外护士的探头查看。她压低声音,却更加激烈:"你明知道那是陷阱还去,明知道会死还冲出去!为什么?那些数据值得用命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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