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将在22:15于东侧休息室进行。"耳机里传来琴酒冰冷的声音，"你只需要确保没有闲杂人等靠近。"
贝尔摩德红唇微扬，向一位醉醺醺的富商递上威士忌。她的易容天衣无缝——一位年过四十、眼角带着细纹的高级服务生，连指关节的皱纹都栩栩如生。
22:13，目标人物准时入场。贝尔摩德不动声色地靠近休息室，同时确认逃生路线。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时，整层楼的灯光突然熄灭。
"警察！不许动！"
混乱瞬间爆发。贝尔摩德反应极快，在黑暗中精准地甩掉高跟鞋，撕开碍事的制服裙摆，露出早已准备好的便装。她按下耳机："计划泄露，全员撤离。"
耳机里只有嘈杂的电流声。贝尔摩德咒骂一声，迅速从消防通道撤离。二十三层的距离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警察显然已经封锁了主要出口。
当她推开后巷的应急门时，意料之外的景象让她猛地刹住脚步——一个纤细的身影正悠闲地坐在防火梯下的长椅上，慢条斯理地啜饮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晚上好，贝尔摩德。"那人抬起头，月光照出一张苍白的亚洲面孔，杏眼下挂着明显的青黑，"或者说，莎朗·温亚德女士？"
贝尔摩德的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她认识这张脸——组织的新晋分析师萧水，一个几乎不出外勤的病秧子。
"放下枪比较好哦。"萧水咳嗽了两声，指了指巷口，"警方还有两分十七秒就会搜索到这里。我准备了摩托车和两套备用身份。"
贝尔摩德眯起眼睛："你怎么会在这里？"
"琴酒没告诉你吗？我是这次行动的备用方案制定者。"萧水站起身，身形明显晃了一下，却依然保持着微笑，"从你的表情看，他确实没提。真遗憾，看来我们都被怀疑了。"
警笛声越来越近。贝尔摩德权衡了半秒，决定暂时相信这个神秘的同事。萧水似乎早有预料，递给她一个头盔和一件外套。
"跟着我，别超过我的速度。"萧水跨上摩托，动作意外地流畅，"我计算过所有监控盲区。"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堪称贝尔摩德职业生涯中最诡异的撤离经历。萧水选择的路线曲折得毫无逻辑，却在每个转角都完美避开巡逻。她甚至预判了一处临时路障，提前三百米就改变了方向。
"你是怎么——"
"左转。"萧水打断她的疑问，"三秒后有辆警车从右侧岔路出来。"
果然，三秒后一辆闪着灯的警车呼啸而过。贝尔摩德不禁多看了眼前这个瘦弱的背影一眼。
最终他们停在一栋不起眼的公寓楼前。萧水输入密码，领着贝尔摩德进入顶层的一个安全屋。
"这里很安全。"萧水脱掉外套，露出纤细到几乎脆弱的手臂，"茶还是咖啡？"
贝尔摩德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将萧水按在墙上，手枪抵住她的下巴："现在，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琴酒从不与人分享指挥权。"
萧水没有挣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你的右手腕有一道三厘米的疤痕，是1998年7月在慕尼黑留下的；你讨厌下雨天因为会影响易容效果；你每次执行任务前都会喷el No.5，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为了覆盖掉——"
"够了！"贝尔摩德加重了力道，"这些情报都可以窃取。"
"那这个呢？"萧水突然用纯正的英语说道，声音变成了一个稚嫩的女声，"''''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小不点。''''"
贝尔摩德如遭雷击，手臂不自觉地松了力道。那个声音...那个声音她似乎在梦魇中听到过。
"你——"
萧水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声线，轻轻推开她的手："茶要凉了。"
当贝尔摩德回过神来时，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已经放在了她面前。萧水坐在对面，正往自己的茶里加第三块方糖。
"你到底想要什么？"贝尔摩德冷冷地问。
萧水抬起眼，镜片后的目光突然锐利如刀："合作。组织内部有人想让我们互相残杀，而我...想活下去。"
她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一丝血迹。贝尔摩德注意到茶几上摆着至少五种不同的药物。
就在这时，贝尔摩德的备用通讯器响了。琴酒的声音传来："贝尔摩德，明天上午九点，总部见。带上那个分析师。"
萧水对着摄像头举起茶杯，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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