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发财了,”万嘉旅说,“请我吃饭啊。”
“嗯,”纪榆似乎是有点儿冷,“等你有时间,有时间...”
“行啊,”万嘉旅被冻得不行了,出来没穿外套,而且也怕再说边上酒鬼靠近露馅,“上课了,我进去了啊,好冷。”
——
纪榆此刻在学校的医务室,蒙蒙细雨打湿了他的肩膀,他手边还有带给万嘉旅的餐盒,里面都是一些养胃的餐食。
他在等着他们就餐时间给万嘉旅发信息,但是就这么一瞥,他就看见今日看诊名单上的「万嘉旅」,他顿在纸张的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医务室的假条有归录,上面写着「16点21分,球场受伤,外出就诊」。
这事儿纪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英语课程培训经理拉的群聊里面,要买课的那个人,一个小时前新鲜的朋友圈,是他的自拍,带着定位,他身后坐着跟人喝酒的苹果绿的男孩儿,这件衣服是纪榆亲手放的,他的眼睛分明被刺痛了一下。
他身边坐了个白色吊带裙的女孩儿,照片实在太糊了,也太暗了,纪榆哪怕把他放到最大也看不清楚他们在干什么,只是挨在一起,近得不得了,那前面白色的光影纪榆分不清是女孩儿的腿在万嘉旅的腿上还是别的什么错位,直白的方式让纪榆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他在撒谎。
纪榆的手重重地垂在身边。
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胆怯先一步就来了,接着就是刺骨的凉意,他垂丧着坐在椅子上,轮子往后顿了一下。
医务室外面有仨仨俩俩的学生路过,他们无一不是矜贵的,宝贝的。
纪榆吞咽着喉结,那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被润湿的手指点破,好像该来的东西始终要来就是...有点太早了。
湿润的好像不是手指。
纪榆在夜里没有意识地驾车前往酒吧,他在冷风中站在「反应炉」的门口,他有点儿不自觉地观察着每一个跟照片上相像穿着的女孩儿,这样的审视他从前从未做过,他捏紧了拳头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他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他会害怕万嘉旅会揽着女孩儿在她的脸上落下吻,他们接着要去干什么?在床上翻滚,在旁人的耳边说曾经跟他说过的情话,光是这样,他都感觉胸口闷得发涩,像被捂住了口鼻,他有点儿求助地去点烟,想要尼古丁平复一下他的心慌,但是他抽烟的手都颤抖得不能停,应该是风太妖了。
纪榆的理智一直纠正他,一个长得漂亮又体贴大方的富二代,他不风流才不正常。
他不正常才会真的对自己承诺,给自己身份。
他是正常人,对吧?
纪榆应该走的。
腿好像灌满了铅,纪榆还是低着头掐着自己的手指不肯走。他好像试图想等到他,又不想等到他,他把万嘉旅的车放在酒吧门口最显眼的位置,想用这种方式让万嘉旅知道他来过了。好幼稚。
纪榆低头沉沉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手心,牙齿因为一直咬合发酸,他心里有点不甘。
——
万嘉旅在暖风里抽了一根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纪榆的那句「我可以吃醋吗」听来有点儿可怜巴巴的的呢。他用舌头抵着上颚,感觉怎么都有点儿不对味,他喝多了,听不懂话,他想亲嘴,他想亲纪榆的嘴。
他在酒吧里躺了一会儿,感觉有点儿流鼻涕,“麻薯,你喝多了啊,你怎么弄啊,我给你开个房还是怎么着?”
“一会儿看我能不能起来,起来了回学校去啊,”麻薯说,“他妈的还得打车,一会儿给我晃吐了个DJ的。”
酒吧很吵,DJ打碟的声音巨大,人海里人类像挤在一起的沙丁鱼,舞池里谁也不知道没伸起来的手都在做什么,可能是拉拉链,可能是摸人腰,反正都不是什么正经营生。
万嘉旅困得很,但是他又不想睡觉。
他想被人抱着睡,踏踏实实的那种,感觉他不会离开的那种。
他重新给纪榆打过去电话。
“喂?”
“嗯?”
“来接我,我在你上次我带你来过的酒吧。”万嘉旅闭着眼睛丝毫不顾及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也不管纪榆怎么想他,一会儿来了再说吧,“死冷的,给我带件衣服。”
万嘉旅等着他问他为什么在酒吧,想到还要费劲解释就不舒服的拧了拧眉心。
但是带着纪榆味道的宽大外套在电话落地不到一分钟就搭在万嘉旅的身上。
万嘉旅内心一个我草,酒都醒了大半。
麻薯的手机掉在地上,他已经睡着了。
万嘉旅上了车,直接开口,“朋友找我玩,我就出来玩了,不想带你,没干什么。”
纪榆嗯了一声。
“真没干什么!”万嘉旅红着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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