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望山的惊雷在此时让那破烂的房顶乍亮,倾盆的雨也在这时候像追杀的银针,万嘉旅的脸明明如从前一样,但是却让纪榆觉得陌生,初遇的时候天真有邪的少年现在他的心脏都像一颗盘旋毒蛇的烂苹果。
蛇的尾巴连着苹果皮,它吐着信子,嘶嘶地在夜里高高竖起,绿色的竖瞳发着夜光在此时与纪榆一般高。
“要完了呀,”万嘉旅靠在废弃的木板上瞧着破烂的天,“救援来之前咱俩不会淹死在这里吧?”他说完话还摸了一下嘴角,似乎对纪榆被亲吻之后的表现感到满意。
好望山这几天像是宴请了雷公电母跟雨神来做客,只有一个破洞的时候风的声音就开始有了形状,人们总是迷恋春天,春天连风都是和暖的,但是他们运气不好,在大寒的时候被囚在这里。
纪榆站在万嘉旅的对面,天意难违的最后,没底线的人也会开始冷静。
“纪老师,被我一亲完就这种表情?”万嘉旅贱不兮兮的,“你还别说,你嘴没以前嫩了。”
他们只能看着那破水帘洞,淅淅沥沥的往下倒水,混着沙砾石子跟黄土,偶尔还夹杂着树枝。
“你远一点。”纪榆说着话,就往地势稍高一点儿的地方,蹲在那儿点篝火,风一大,这地儿就冷,烧火还得防止一阵风卷过来将边上的东西一块儿燃了。
“怎么了,被人戳穿了没面子啊?”万嘉旅听到此处却是笑了出来,“你瞧瞧,我纪老师多长情呢。”
纪榆也不在意他说什么。
篝火燃起的瞬间万嘉旅看见一只老鼠跑了过去。
又瘦又小,蹿了一下就过去了。
“呀,纪老师,有老鼠,你知识渊博,会老鼠话吗?”万嘉旅问。
“你会就行。”
“我当然会,”万嘉旅一摊手,挑眉,“纪老师,还听吗?”
“听,”纪榆舔了一圈干燥的唇周,不锈钢杯被烧黑了,他喝了一口热水,“求给一口饭,老鼠话怎么说?”
刚才那一会儿的风暴来得突然,是第二个夜晚但是算日期已经是第三天,这期间万嘉旅都没吃什么东西。
“有种把我饿死啊。”万嘉旅说,“我真饿那样都得是你反过来求我吃。”
“我怎么那么贱我求你吃。”纪榆轻笑。
“不知道是谁我失温的时候眼巴巴地求我别死,不知道是谁跟我亲个嘴眼睛都亮了,不知道是谁那房子塌了第一反应要扑过来抱着我,”万嘉旅一抬眼,打量了纪榆一眼,“我讲真话纪老师,你的嘴比你的口口硬。”
“而且吧,从前我呢是对不起你了,那错都犯了,我还能怎么着呢?”万嘉旅拖着残腿过来,“我有错,但是我的错我基本都趟平了,别他妈只会算自己那本账。”
万嘉旅捡着石头往远处丢,砸到了一个不锈钢,回音有点瘆人,“你什么眼神啊,又一副老子欠你的样子,完了又要来给恩惠,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就,嗯?”
“我给了你多少次机会让你跟我好好处,怎么就是又装又贱的呢?”
“万嘉旅,你不觉得你...”说到此处,纪榆忽然觉得跟他争论没有一点意义。
“都要死了就会翻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破账,”万嘉旅看着半漏的天,看着站在篝火边的纪榆,他似乎再也没耐心,大声,“没完了?!”
纪榆轻笑,“快、完、了。”
“神经病。”万嘉旅也没地方发脾气,“弄点东西给我吃,别犯病了。”
“一巴掌换一样,要几样?”纪榆低头也不看他,“你自己扇也行。”
“行啊,”万嘉旅一把拽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似迷恋一般的蹭着,用舌尖顶着腮帮子的时候戳在他的手心,触感像是舌头戴着套亲吻掌心,“这么想,”
“打我?”万嘉旅坏笑得特别贱,“纪老师啊,舍得吗。”
纪榆瞬间收回自己的手,侧脸隐在深灰色的尘霾里,“万嘉旅,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以前想干什么,现在又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万嘉旅说,“我就是色而已啊,怎么啦?玩玩怎么啦?”
又是一巴掌呼在万嘉旅的脸上。
万嘉旅这次一个轻飘闪开,握住他的手腕与他对视,“老子是不是给你惯的你都分不清大小王了啊?”
万嘉旅一把拽过纪榆的衣服,拽着他的头发要他跟自己对视,“装的一副委屈八叉的样子,苦大仇深的样子你给我看啊?怎么了现在有点东西了不起了?”万嘉旅道,“跟你万哥能站同一水平线了是吗你有本事你把你的腿也打断,咱俩就平静的坐下来捅对方几刀。”
纪榆挣脱他的手,拖着一根棍子扔到他身上,眸子瞧着自己的左腿,只是沉声说,“敲。”
“去你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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