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开济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钟惟安没有错过楚开济说完话时黄兴脸上一闪而过的嘲讽之色,他双眸微微一眯:“你怎么知道孙老五喝的是黄酒?”
黄兴一怔嘴巴动了动,还未说话就听钟惟安继续道:“我之前只说凶手将酒丢在后门处,并未说过是黄酒。”
“小…小人是……”
黄兴额角逐渐冒出细密的薄汗:“小人是从…从……”
“从哪里?”
钟惟安起身捋了捋衣袖,扫了黄兴一眼,看似平淡的眼神却让黄兴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在场知道酒葫芦里是黄酒的人只有三人,孙老五、凌雨和我,而你又是从哪里得知的?”
楚开济当即大笑:“不对不对,知道酒葫芦里是黄酒的除了你们三个,还有一人,那就是将酒丢在后门的凶手,毕竟凶手买的酒自己还能不清楚?”
黄兴垂着头,一滴汗顺着鬓角下滑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的手猛地蜷缩,像是被那滴汗灼烫到一般,眸光晦暗难明。
“还有……”
钟惟安俯视着地面跪着的人:“你肩上的划伤应该没有那么快消失吧?”
黄兴大惊失色,左手捂住右肩错愕地望着钟惟安,他怎么会知道?明明只是道划痕,若不是昨日冲澡时刺痛了下,他自己都不一定会发现。
司凡也有些讶异,铁钉还划伤了凶手右肩?她发现勾住的丝线时,怀疑过凶手是否会被划伤,但她仔细检查过铁钉,并没有发现有血迹残留。
铁钉上确实没有明显的血迹,钟惟安也只是想到了之前在铁钉附近那缕几不可闻的血腥味,才试着诈问,但看黄兴反应没想到确实有伤。
楚开济当即撸起衣袖,准备检查黄兴肩头是否有伤,结果他的手刚靠近黄兴就被一把甩开。
黄兴站起身还未有下一步动作,一把冰冷的剑就架在了自己脖颈处,剑光锋利,虽未接触到皮肤黄兴还是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他眼睑低垂,看着自己被剑刃划断的碎发悠悠落在地上,忽而笑了,“卜永元是我杀的。”
因他云淡风轻的态度,现场先是一静,而后卜建章暴起:“恶徒,本官要杀了你!”
在卜建章将要冲到跟前时被左丘锦及时拦了下来。
黄兴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暴跳如雷的人:“卜夫人呢?我杀了她的儿子,怎么都没见到她的人?”
卜建章嗔目切齿,浑身被气地发抖,指着黄兴吼道:“你戕害我儿,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还我儿一个公道!”
“公道…哈哈哈…公道!”
黄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癫狂大笑:“这世间何曾有过公道!”
“黄兴……”
冯巴惶然地看着黄兴,低唤了声他的名字,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黄兴。
黄兴话很少,总是安安静静地埋头做活,哪怕其他杂役故意将又脏又累的活推给他,他也不会吭声,永远都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他还很蠢,为了给不相识的唱曲爷孙治病,将自己攒下的工钱全都借了出去,如今已经过了许久也没有见那对爷孙过来还钱,而他食不果腹这么长时间也未曾说过一句抱怨的话。
冯巴想,他就没有见过像黄兴这样又蠢又好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杀人呢?
黄兴眼眶慢慢洇起红色,愤恨地瞪向眼前这群衣着锦服之人,嗤笑一声:“也不是,这世间还是有‘公道’的,只属于你们这群人的‘公道’!”
“你们身份尊高、命比金贵,这世上的公道永远都会倾向你们,而我们蝼蚁小人、身微命贱,想求一份公道却只能以命相搏!”
钟惟安望着黄兴,问道:“你要求什么公道?”
黄兴垂在身侧的双手逐渐收紧,冷声道:“人命公道!”
“谁?凶手是谁…是谁杀了我儿?”
黄兴话刚落,一道凄厉的质问声就响起,卜建章夫人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身旁除了丫鬟还有背着仵作箱步履匆匆的屠月。
这边的动静已经被卜府的人递到了临时停尸房,卜夫人听闻消息当即就一路跑了过来,滔天的恨意只想要将凶手碎尸万段。
临到跟前,无需外人回应,她看到在场唯一被剑架在脖子上之人,便知晓害儿子的凶手就是此人。
卜夫人打量了一番黄兴,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自己的儿子竟是被这等人害了!
黄兴瞧出她的想法,讥笑:“就是我这等贱民杀了你的儿子。”
卜夫人身子晃荡了下,指向黄兴的右手气地发抖,对身旁奴仆支使道:“打…打死他!给我打死他!”
好在卜府的奴仆尚有些脑子,踌躇望向卜建章,没有在大理寺和开封府官员眼皮下面动手。
黄兴唇角微勾,嘲谑出声:“卜夫人难不成还想打死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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