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惟安虽派人去查香药铺,但心底明白迷香这条线索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香料是在洒扫布置时就被放在玲珑阁内,在此期间,无论是七彩楼中的人还是七彩楼外的人,只要知晓卜永元几人晚间会入玲珑阁,便都有机会调换香料。
左丘锦很是奇怪地看向梅青:“香料被加了曼陀罗,你在点香时没有发觉有何不同吗?”
梅青低眉,双手绞着帕子,不太好意思道:“外观上并无差别,而且奴家对香料其实…并不熟识。”
这时,司凡的声音从窗边飘过来:“管事,这条小路是可以通向后院吗?”
管事躬身道:“可...可以的。”
卜建章望去,只见司凡从窗户处半探出身,指着窗外一条弯曲小路,他很是不耐:“清平伯府果真名不虚传,教养的儿女一个赛一个好样的。”
司尘扯了扯司凡衣袖:“姐,他好像在讽刺你。”
司凡拽回衣袖:“笨蛋,他在讽刺我们一家。”
“有点过分了。”
“理解一下,毕竟家人刚离世,而且还不清楚你有没有害人。”
两人旁若无人的小声嘀咕,虽然刻意压低声音,但在安静的包厢内还是无差别的落入众人耳中。
卜建章忍无可忍:“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司凡微怔,无辜道:“在想办法查案,太常卿怀疑家弟是凶手,可他却缺失了记忆,我思来想去如今只有配合大理寺尽快查明真相找到凶手,这样既可以让卜小郎君安息,又能还无关之人一个清白。”
无奈的语气显得卜建章才像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卜建章嗤笑:“钟少卿快听听,司二娘子好大的口气,竟是要帮大理寺辨案追凶了。”
司凡扬眉,她理解他失去孩子心情悲痛,可他区别对待有些太过了吧,同样嫌疑很重的史家没听他多说几句,倒处处盯着自己和司尘。
“如此……”钟惟安微微颔首:“便多谢司二娘子了。”
卜建章愕然:“钟少卿你就这般任他们胡来?”
“胡来?”钟惟安思索一番:“目前而言,他们并没做出格的事情,而且不久前还发现了迷香之事,或许在查案时确实能帮上忙,诸位若是有所发现,也可这般告知大理寺,早日辨明真凶,便可尽快还卜小郎君一个公道。”
卜建章:“一个女娘而已……”
钟惟安忙拦道:“太常卿还是莫要说这些话,官家前些日朝会上才称赞元家娘子巾帼不让须眉,让众臣切莫轻看女子力量。”
元家大小功勋众多,且元家多人在军中任职,地位极高,哪怕本朝自太祖起就偏轻武职,可却无人敢在明面上看轻元家。
尤其月前元家亲眷自边境返京,沿途剿了三处山匪,其中功劳最高的还属元家大房那对姊妹,因此才得官家这句夸赞之言。
思及此,卜建章又想起宫中那位秦淑妃,仗着荣宠行事愈发逾矩,近些年多次怂恿官家开办女学,在众臣反对下一直未能遂愿,不曾想此次又借着元家女再提此事,幸而大臣反对甚多,否则官家还真差点松了口。
卜建章心下一凛,默了默还是啐了句:“她又如何能与元家女相比。”
他话音刚落,窗边便传来一道低呼声,司家那位小娘子竟不知何时翻到了窗外,众人视线原本都在钟惟安和卜建章身上,听到云苓的惊呼声才望了过来。
玲珑阁在一楼,窗户又占了大半的墙面,翻过去不是一件难的事情,只是从没见过哪家的娘子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翻窗。
司尘见状作势也要翻窗,结果被司凡拦了下来。
“你不要动!”
司尘双手撑在窗台处:“为啥?”
司凡单手拨开幕篱一角,蹲在地面看了半晌,而后起身放下幕篱,望向屠月打量一番才问道:“不知小娘子有没有度量尺?”
屠月怔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喊自己,有些手足无措地翻找木箱:“有,有的。”
她找到木尺后走向窗边,钟惟安也跟在其后。
司凡接过木尺:“谢谢小娘子。”
屠月脸颊浅浅泛起粉色:“啊?不…并不值得谢。”
司凡背对着窗户重新蹲下身,手持木尺不知道在量些什么。
司尘跨坐在窗台上,察觉到肩头被人拍了下,不爽回头:“干……”嘛?
钟惟安挑眉,与他对视。
司尘心底顿时一虚,眼神闪躲,语气瞬间怂了下来:“怎…怎么了?”
钟惟安视线下移,落在他的腿上。
司尘麻利收回跨在窗台上的右腿,一站定就往后退了两步,末了还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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