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一直注意着司凡的动向,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顺着她的视线望向房门:“怎么了?”
司凡:“有人过来了。”
司凡话刚落,两道脚步声便前后响起,紧接着就听到一道男声疑惑问道:“凌雨安排的人呢?门怎么也是开的?”
在司凡还未动作之前,云苓快步走近她,略慌张地将司凡带着的幕篱白纱重新放了下来,又细致地整理了一番。
这短短时间,就有两道身影进了玲珑阁,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位绯色公服之人,其腰间配有御仙花金涂银銙排方带,大袖随着行走而动,飘逸如仙。
如墨染般的长发被白玉发冠一丝不苟的束住,显得端方又雅正。
司凡的视线从他的服饰转到脸庞,而后垂眸收回视线,眉梢轻挑了下,不知是衣衬人还是人衬衣,倒是个好颜色。
钟惟安鼻端动了动,而后蹙眉望了三人一眼,双眸深邃如寒潭,凉凉地看向左丘锦。
左丘锦手上的折扇一收:“话我肯定是传到了,这是凌雨的事,找不到我头上。”
“少...少少少卿……”
左丘锦话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穿着衙役公服的男子面色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气虚地望着房内乌泱泱的人群,他一只手捂着肚子,心底暗暗骂自己,非赶着这会闹肚子,好了,这下活计要没了。
左丘锦脸一沉:“怎么回事?凌司直没让你们守好这里吗?”
“左寺丞,凌司直他…安…安排了。”
“既是安排了,门口又为何无一人?还让乱七八糟之人随便走进来。”
司·乱七八糟·凡抬眼,几不可闻地轻啧一声,继续望向门外,没有注意到钟惟安移过来的一瞬视线。
衙役左手没有离开肚子,解释道:“凌司直原是安排属下和毛铁守着玲珑阁,只是不久前其他地方估摸是人手不足,来人将毛铁喊了去,属下本想着自己守着也行,但没料到闹了肚子,左右又见不到一人,实在忍不住才离开了一会儿……”
“你呀你!”左丘锦用折扇指着衙役:“就不能唤一声吗?如今……”
钟惟安没再继续听下去:“收了腰牌,回大理寺交给凌雨定夺。”
衙役一愣,面上顿时浮起绝望的神情,颤颤巍巍摘下腰牌,半天都不愿交给他人。
左丘锦看了眼如丧考妣的衙役,叹口气用眼神示意钟惟安:是不是太苛责了些,人有三急,谁也拿不准的事。
钟惟安扫他一眼,回以眼神:说了交给凌雨定夺。
左丘锦轻翻了个白眼,你都收腰牌了,凌雨还能怎么定夺?
钟惟安没有再理他,侧过身看向屏风右侧站着的三人,眉眼间皆是打量。
跟在后面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玲珑阁,左丘锦也不再多说,摆了摆手让衙役下去。
突生的变故让广白呆滞了许久,直到望见人群中那道熟悉的人影,他才回了神。
他看见司尘垂头丧气地走在后面,立马哽咽着跑了过去,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时抱着自家郎君上下左右的检查一番,没有发现外伤当下便松了一口气。
谁知司尘抽回自己的手,躲到衙役身后:“你谁啊?”
左丘锦闻言快速和钟惟安对视一眼,他之前难不成不是在装,是真不记得了?
广白呆愣在原地,而后面向着司凡的方向哀嚎道:“二娘子,五郎君他…他傻了!”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原来这就是清平伯前位夫人所生之女?往常来说,他人府内情况并不是人人都明了,但清平伯府近半年来算是出尽了‘风头’,再加上汴京朝闻录,所以达官显贵家中多少都了解一些。
左丘锦扬眉,靠近钟惟安,不可思议低叹:“不会吧?真就只来了姐姐?”
钟惟安没说话,目光逐渐由打量转为了审视。
司凡被广白的哭嚎声惊得身形一僵,抽了抽嘴角,看来司尘和英姨一样没有记忆,她上前一步唤道:“司尘。”
声线清冷舒缓,乍听之下总觉得有些淡漠,可房内清楚清平伯府情况的人皆面色了然,心中都在想传言确实不假,这对异母姐弟果然不和,当着外人的面竟也冷冷淡淡地直呼其名。
司尘耳朵动了动,缓缓探出头望向那个喊他的人,对方一袭软蓝轻罗云锦裙,上半身基本都遮掩在白色幕篱内。
声音怎么这样像他姐?司尘挠头咬唇拿不定主意。
司凡透过幕篱看到司尘抿着唇抓耳挠腮,温热的唇吐出冰冷的话:“其实有件事家里瞒你很久了,你奥特曼卡册里的sp卡…是拼夕夕包邮的。”
“靠!”
司尘猛地瞪大双眼,一改之前低靡游离的状态,推开挡在身前的广白,眨眼间就冲到司凡的跟前,满脸破防:“那是我的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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