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顷舟:“他在那个位置上,又身处在这个环境里,他的手就不会干净,也无法干净。”
“你倒是通透,”乔烟辰转着空酒杯,“回去让老五做做准备吧,别被自己哥哥打趴下起不来。”
任顷舟微笑着颔首:“五殿下当然思量过了,这不我今日就来了吗?”
“可别,”乔烟辰抬手竖在任顷舟面前,“我可懒得掺合他这些破事。”
任顷舟不紧不慢:“从前乔公子暗中相助可不少,怎的不肯入府堂呢?”
“从前是从前,”乔烟辰深呼一口气:“老五是个可怜人,曾经的兄弟情也确实是实打实的。”
他顿了一顿,轻叹一口气,“可如今他变得我不喜欢,我只想远离。”
任顷舟话锋一转,岔开了话题:“听闻浮生阁的马车缀满了紫藤花,好生美丽,好生气派。”
乔烟辰脸色微变:“干我何事?”
任顷舟上前一步不紧不慢:“听闻花阁主带来了很多漫州美食。”
“干我何事?”
“听闻他大手一挥在东街置了座五进的宅子,离这儿不过两条街。”
“干我何事?”
“乔公子就会这一句?”
“对他,我只有这一句。”
“乔公子何必自欺欺人?”
乔烟辰猛地站起身,酒杯被带倒,“任久言!你今日是存心来——”
任顷舟唇角微扬着打断:“乔公子胸中自有韬略,何必明珠暗投?”
乔烟辰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故作无所谓,懒洋洋的往椅子上一瘫:“我不是说了?我懒。”
任顷舟不急不缓的说:“乔公子当真决定,要拒绝五殿下?”
“嗯,不去。”
任顷舟不说话,笑吟吟地看着他。
乔烟辰起初装作没注意到任顷舟的注视,他喝了一口酒,接着又喝了一口,然后又喝了一口……
过了片刻,他被这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实在受不了了,他抓起酒壶又放下,最后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任久言!你就会这招!当年在府里是,现在还是!每回有点什么事不如你意你就这样!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
“乔公子想让我说什么呢?”任顷舟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了然的笑意。
“你说句软话不行啊??你求求我不行??或者,或者你骂我两句,你逼着我去也行啊!你跟我说我要不去你就打断我的腿不就得了??给我个台阶下你会掉块肉吗??”
任顷舟可不会求人,更不会打断他的腿,两人对视,一个笑吟吟,一个气鼓鼓。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花千岁跟着沈清安的侍卫正在前往二皇子府的路上,书房内,沈清安和萧羽杉已恭候多时。
萧羽杉大咧咧的靠在软榻上,“清安,那个花千岁还跟从前一样,跟个小妖精似的?”
沈清安逗着他养的小鱼:“你就狗嘴吐不出象牙,人家那是柳姿梅骨、玉质风仪、温雅如兰,怎么到你嘴里——”
萧羽杉打断:“你算了吧!你这话骗骗别人行,我又不是与他不相熟,他肚子里那些坏水…哼——”
他收住话头,没有再说下去。
沈清安轻笑一声,说道:“你比人家好不到哪去,你都忘了小时候喝多了,追着人家扯人家的衣衫了?”
萧羽杉用力一闭眼,拱着鼻子头一偏,像是想起什么不堪回首无颜面对的事情,“啧,那不是喝大了吗…再说了,那都多少年了,当时太小了。”
沈清安嗤笑一声:“当时我为了制止你,还被你推了个跟头。”
萧羽杉回想起儿时的时光,陷入回忆,房内一时间沉静下来。
片刻后,沈清安开口打破了宁静:“浮生阁自从花太空死后,在花千岁的打理下并没有没落,如今这江湖中的消息就没有浮生阁不知道的。”
萧羽杉轻笑一声:“江湖的消息不作数的,这朝堂里的消息他花千岁能不能全弄到?”
沈清安:“花太空在朝堂布下了很多暗桩,这两年花千岁靠着这些人也帮了咱们不少。”
“花太空…”萧羽杉眯起眼睛说道:“是个狠角色啊,可惜了。”
沈清安:“当年滦州水患花老阁主可出了不少力,后来…后来你父亲那事,他也没少暗中帮衬。只是……”
他轻轻叹了口气:“只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江湖势力终究只能立于江湖,这天要下雨,谁能制止…”
萧羽杉回想起三年前滦州水患,他与父亲带着运军卫所的将士们驻军滦州,花太空带了三千浮生阁的影卫协同支援,他们双方拼尽全力治水救灾。
再到后来朝廷震怒,发落了他的父亲,血染刑场那日,当他眼睁睁看着父亲人头落地时,也是花太空捂住了他的眼睛和嘴巴,保住了他的体面。包括他能留在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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