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杉嗤笑一声走向书案。他随手翻开案上的账簿,突然眉梢一挑,账簿显示任顷舟每月开支寥寥,唯独五日前支出了整整八十两。
“难道是那把匕首…?”萧羽杉微微拱鼻,“他还真舍得。”
那把匕首已经不知道被他扔到哪里去了,这八十两,几乎等同于任顷舟的全部家当。
萧羽杉指尖一顿,把账簿“啪”地合上。他突然觉得案头的端砚刺眼得很。这砚台他认得,是去年中秋宴上皇帝赏给老五的,极上等的好砚,如今竟摆在这样破旧的桌案上。
“暴殄天物。”他对着空荡荡的屋子骂道,却不知在骂谁。
窗外暮色渐沉,灯笼投下的影子在墙上摇晃,任顷舟始终没回来,萧羽杉突然抬脚踹翻藤椅。
“这人又去哪残害忠良了…一时也不闲着…”他低声不耐烦的喃喃着。
暮色已深,萧羽杉等的不耐烦,他踏出府门往西走去,穿过玄武大街,路过一条小巷子时,忽然听见窄巷深处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夹杂着醉汉含糊不清的秽语。
“小娘子躲什么...让爷看看这脸...”
萧羽杉本不欲理会,却在转身刹那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巷子里飘着劣酒和呕吐物的酸臭味,三个醉汉把任顷舟按在潮湿的砖墙上,他嘴角破了,衣衫也松散了几分。
“装什么清高?”领头的那人扯开他衣领,露出半边肩膀,“长得这样好看,大晚上在这溜达,不就是等着……”
任顷舟突然抬膝踢向那人裤/裆,紧接着自己就被另一个汉子一拳捣在胃部。他闷哼一声弯下腰,立刻有人从后面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脸狠狠撞向墙壁。
萧羽杉站在巷口阴影里,看着任顷舟的青衫沾满泥污,有只手已经伸进他散开的衣/襟/乱/摸,他挣扎时,发带断了,黑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表情。
“按住他的胳膊!”一个醉汉说道。
任顷舟被反扣双手压在墙上,脸颊贴在粗糙的墙面上摩擦着,他还在扭动挣扎,但动作越来越无力。
他身后的那个混混已经在解裤带…
身体比思绪更快,等萧羽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踢飞了脚边的碎瓦片。瓦片撞在墙上发出脆响,几人齐刷刷回头。
“滚。”萧羽杉说。
“哪来的小杂种!敢来搅合小爷我——”一个醉汉不知死活地骂道,话未说完,寒光一闪,萧羽深的佩剑已刺穿了那人的肩膀。
“我近日本身就烦,你还偏不知死活的往枪口上撞。”萧羽杉冷冷地说道。
那人捂着淌血的肩膀瘫坐在地哀嚎。
“今日留你一条狗命,别让我再看见你。”萧羽杉收剑入鞘,“滚!”
其余两名大汉忙上前搀扶,那人被同伙架起来,三人疾步逃走。
任顷舟慢慢撑起身子,衣领大开,露出的皮肤上全是红印和抓痕。
萧羽杉走过去,踩住了任顷舟拖在地上的衣带,任顷舟往前一栽,萧羽杉顺势掐住他后颈将人拎起来。
“不谢谢我?”萧羽杉压低声音。
任顷舟仰头看他,被血染红的唇角还带着微笑:“萧公子想让我怎么谢?”
他的唇角挂着温雅的弧度,声音语气温润平静,只有衣襟仍旧保留着褶皱,仿佛只有衣衫才可证明方才的狼狈发生过。而他那双幽深的眼眸,此刻正极力压抑隐藏着内心的愤恨与惊惶,像冰封的湖面下暗涌的漩涡。
萧羽杉这几日本就因刑部与漕运的事憋了一肚子邪火,今日也原是专程来报复任顷舟的。可看着此刻男人狼狈受辱的样子,他胸口却突然莫名堵住了,这场景他看见分明应该有快感的,但他却丝毫不想嘲笑。
可即便他丝毫没有感到开心,但他嘴硬,且毒:“你与老五夜夜笙歌时,可比方才放浪多了。怎么?那几个粗汉入不了任公子的眼?还是说你只肯在老五面前脱/裤/子,为了老五保持贞洁?”
任顷舟听懂了萧羽杉话中的龌龊想法,他意识到萧羽杉误会了他跟沈清珏的关系,但他却不打算解释。
“萧公子方才躲在暗处看了许久吧?现在又这般兴师问罪,莫非是看得不过瘾,也想亲自试试?”
月光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映在墙上,任顷舟沾了血的牙齿在月光下很刺眼,他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侧脸被墙壁摩擦出整片的伤口,那身青衫早被巷子里的污水浸得斑驳不堪。萧羽杉突然感觉喉头发紧,这才惊觉两人距离近得离谱。
萧羽杉猛地松开手,任顷舟立刻踉跄着撞上砖墙,他扯下大氅扔过去,“你这样的祸害,合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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