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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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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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洞悉人心的谋士,是连沈清珏那般多疑之人都能牢牢掌控的棋手。

    所以萧羽杉选择了一条更为迂回的路——他要让任顷舟自己“发现”这份情意。就像春雨润物,悄无声息;又似蛛丝缠缚,不知不觉。让每一次刻意的接近,每一句暧昧的试探,都包裹在“离间计”的外衣之下。直到某日,连他任顷舟自己都分不清,这究竟是阴谋还是真心。而那时,便是他萧羽杉得手之际。

    恰在此时,小二端着铜盘而来。炙烤得焦香的驼峰肉香气诱人,油脂还在滋滋作响。

    “尝尝?”萧羽杉执刀切下一块最嫩的部位,银刀尖挑着肉片,竟直接递到任顷舟唇边,“西域厨子秘制的,用沙枣木熏烤了三个时辰。”

    任顷舟不动声色地后仰半寸:“我自己来。”

    “怕我下毒?”萧羽杉也不恼,反手将肉片放入自己口中,“嗯......香!”

    他忽然倾身,就着这个姿势为任顷舟斟满蒲桃酒,袖口若有似无地擦过对方手背:“说起来,久言可知西域人如何品鉴美酒?”

    不等回答便继续道,“要含在舌尖......等它自己化开。”

    酒液在金色的杯中荡漾,“就像......等一个人卸下心防。”

    “……”

    任顷舟强忍着不耐与萧羽杉用完膳,刚踏出小馆便欲告辞,但萧羽杉却是铁了心要将流氓耍到底。

    “多谢萧公子款待,府中尚有——”

    “久言,”萧羽杉打断他,“南城桃花正盛,我们去放风筝。”

    任顷舟一怔。放风筝?他从未有过这般闲情,儿时………十岁时入幕五皇子府,更是与风月嬉戏无缘。在他刻板印象里,这该是哄稚童的玩意儿。

    “不了,我——”

    话音未落,腕间力道骤紧,萧羽杉已拽着他往南城方向走去。萧羽杉总是这样,管你回答了什么,他从不听的。途径市集时,萧羽杉随手抛给摊主一块碎银,取了只青鸾形状的纸鸢。

    四月的桃花确实开的茂盛,城南的桃花林十里桃夭,粉白的花朵密密匝匝,远远望去像一片粉色的云。风一吹,花瓣就扑簌簌往下落,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几个孩童在树下追逐笑闹,手里的风筝线在蓝天上划出细长的银线。

    “试试?”萧羽杉将风筝线轴塞进任顷舟手中,指尖故意擦过他的脉搏。

    “不了,”任顷舟把风筝推回去,“萧公子自己玩吧。”

    放风筝…他任顷舟这辈子都没做过这种“无聊”的事,他毫不犹豫地微笑着拒绝了,却见对方忽然凑近。

    “试试嘛久言——”萧羽杉压低嗓音,呼吸间带着蒲桃酒的甜涩,“就当报答我这顿驼峰炙。”

    这句话成功让任顷舟犹豫再三后接过了线轴,因为他从不欠别人什么。

    “这才对嘛,来,久言,我教你——”

    萧羽杉得逞般轻笑,趁势握住他手腕引线:“要这样迎风……”

    两人的衣袖在春风卷着桃花瓣中纠缠,青衫与红袍分不出彼此,每当任顷舟想收线,萧羽杉便“不小心”从背后环住他,美其名曰“教引风向”。

    他的胸膛几乎贴着任顷舟的后背,呼吸拂过耳畔:“手要这样握...线不能太紧...”

    任顷舟浑身僵硬,却听见身后人轻笑:“放松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风筝摇摇晃晃升不上天,萧羽杉也一直没有退开,他借着调□□筝线的由头,一次次“不小心”碰触人家任顷舟的手指,时不时的还说几句轻薄的调戏浑话。

    “久言,”他突然在耳边低语,“你知道吗?在我们滦州,放风筝是求偶的习俗。”

    任顷舟手一抖,风筝线差点脱手。

    萧羽杉大笑,趁机握住他的手稳住线轴:“骗你的。不过...”他故意停顿,“你刚才紧张的样子,很有趣。”

    萧羽杉这人天生就有种本事,就是能让所有与他相处的人,都在某个瞬间生出揍他的冲动。就连沈清安都曾咬牙切齿地说:自打萧凌恒六岁进府做伴读起,本王每日至少有三回想掐死他。辰时朗读一回,午间用膳一回,睡前考校又一回。

    每天都有,至少三次。

    偏这人还总能在挨打的边缘精准游走,让人恨得牙痒却又无可奈何。

    待纸鸢终于腾空,又非要任顷舟执线,自己则懒散地在人家身后监工。

    “久言,”萧羽杉忽然捻起落在他肩头的一片桃花,“你绷得太紧了。”

    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后颈,“放风筝...该像对待心上人——”

    “松了怕飞远,紧了怕线断。”

    任顷舟指尖一颤,先是一怔,随后又恢复平静文雅道:“萧公子,戏也演完了,我府中还有公务,就先告辞了。”

    任顷舟微微颔首,礼节性地行了一礼,转身便走。他的步伐看似从容,实则比平时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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