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向前一步,“就像在黑暗森林里点燃一支火把,所有人都会因恐惧而自相残杀。”
沈清珏眯着眼睛笑的狡诈,“先利用姓郑的恐惧,再利用姓郭的猜忌,最终使他们内部分裂…哈!最妙的是完全不需要咱们直接指控!整个计划兵不血刃,阴狠!狡诈!周全!”
沈清珏缓缓起身,走到任顷舟面前,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久言啊,得你是我之幸啊!”
“殿下谬赞了。”
“倘若老二真的已经把手伸到刑部了,那借此机会断他羽翼岂不是大快人心?啊——?哈哈!”
任顷舟微微点头示意,“我们不必急于求成,只需要跟着事态发展的节奏推波助澜,就可以让他们内部因猜忌而自行瓦解。”
无论阴谋阳谋,能达到目的的就是好谋!况且“离间计”又不是他萧羽杉独有的,任顷舟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算是给萧羽杉的一个“回礼”。
任顷舟从府内出来时已是辰时,因为今晨的献策,沈清珏定要留他一同用早膳,直至他去上朝后任顷舟才得以放下筷子。不是他不想与沈清珏一同用膳,只是任顷舟本身就没有用早膳的习惯,而且…他胃口很小,他不爱吃东西。
任顷舟来到了东街的国子监寻人,他的计划可不止于打掉沈清安的党羽这么简单。他手里握着刚刚从沈清珏那里讨来了五皇子府的令牌,站在国子监门前。
“劳烦通传,我寻穆天池。”他与守门的青衫文士说道,并将令牌示与对方。
“啊,好的,公子稍等片刻,我这就进去寻他。”那文士温雅的行礼说道。
“有劳了。”
不过半盏茶时间,石径尽头出现一道瘦削身影。来人一袭洗得发白的蓝布直裰,眉目清朗,气质儒雅,来人正是国子监寒门学子穆天池。
“任先生?”穆天池拱手行礼,指节处还沾着墨渍,“不知...”
“东街新开了家茶楼。”任顷舟微微颔首,“穆公子可愿赏光品鉴?”
“啊——”穆天池又作揖说道,“劳烦任先生带路。”
茶楼二楼雅间,任顷舟执壶斟茶。水雾氤氲间,他忽然推过一册卷宗:“郭永元受贿的实证。”
穆天池指尖刚触到纸页便猛地缩回:“先生这是何意?”
“一年前陇西旱灾。”任顷舟轻叩案几,“朝廷拨的赈灾银两,经户部核销时发现少了三万两,陛下震怒,严令彻查此事,而最终的结果却只是草草处决了运银官。而当时督办此案的——”
他突然抬眸直视着穆天池,压低声音道:“正是郭永元。”
窗外传来不合时宜的商贩吆喝声,穆天池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因为…他兄长就死在陇西那场饥荒里。
但穆天池是一个非常正直且聪明的人,他明白,任顷舟代表的就是五皇子,任顷舟来寻他五皇子必是知情的,所以,这不光光是打贪官,更是…
“任先生抬举了,”穆天池拱手,“穆某没有那么大的志向,我本一介寒门而已,党争之事,穆某无心参与。”
任顷舟早就打听清楚了这个穆天池的性格和为人,他猜到了穆天池是一定会看穿他的目的的,所以他丝毫不慌,“穆公子,在下早就听闻你正直不屈、光明磊落,我也知道穆公子无心党争,只是不知穆公子是否也无心为百姓谋福?”
“这个自然是心系的!”
任顷舟闻言,唇角微扬,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穆公子心系百姓,当真令人钦佩。只是——”
他话音一转,“不知公子可曾想过,以你如今白身,要如何为陇西那样的灾民讨一个公道?”
此话一出,穆天池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任顷舟不疾不徐地续道:“郭永元之流稳坐刑部,贪墨的银两足以养活三县灾民。而像穆公子这般真正心系苍生之人,却只能在国子监著书立说...”
他轻轻放下茶盏,特意放缓语气的说:“眼睁睁看着他们继续鱼肉百姓。”
任顷舟的切入点太精准了,你穆天池不在乎名利、不在乎职权,但你在乎百姓、在乎公正。可你如今无官无职,无权无名,你拿什么去为百姓谋福?而朝堂上掌权的那伙人肆意妄为,作践百姓,你又拿什么阻止?
“穆公子,”任顷舟的声音忽然放轻,却字字如针,“你说无心党争,可这天下苍生,等的就是一个肯为他们争一争的人。”
他抬眸,目光灼灼,“还是说,穆公子宁愿守着清名,也不愿伸手拉一把那些正在受苦的百姓?”
穆天池闻言,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挣扎,他被说动了。
任顷舟见状,忽然话锋一转,给其致命一
喜欢不醒宴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不醒宴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