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顷舟刚踏入酒肆,小二便上前,“任公子来啦?这边请。”
任顷舟颔首,随着小二登上楼梯到了三楼,三楼最里间的雕花木门紧闭,小二轻叩门扉:“掌柜的,任公子到了。”
门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进来啊,等着本公子更衣不成?”
小二推开门,脸上堆着笑,伸手示意任顷舟往里进。
任顷舟一进门,浓浓的沉水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拐过里屋,透过屏风,他能看到榻上的锦被隆起一团,正窸窸窣窣地蠕动着。
“乔公子,”任顷舟立于屏风旁边,声音温润,“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
话音刚落,锦被猛地掀开,露出张宿醉未醒的脸。这位乔公子以拳抵额,眉头紧锁,“诶呦,任兄见谅啊,昨儿又喝大了,实在下不来榻。”
任顷舟抱着古琴沉默地看着男人,男人正仰面平瘫在榻上,揉按着额头,紧闭眼睛。
他瞧着乔公子青白的脸色,轻笑道:“难怪说书先生都将乔公子的风流往事编成话本,昨晚又去摘花了吧?”
男人闻言突然睁开了眼,侧撑起身子看着任顷舟,“任兄还真冤枉我了,我昨晚啊——”
他突然起身下榻,路过任顷舟时手指还随意拨弄了一下任顷舟腰间的玉佩,
“可是在赌坊厮杀到天明。”
他大咧咧的坐在茶案前,仰头灌下一盏冷茶,继续说道:“这琴不错,哪来的?”
“萧羽杉所赠。”
男人闻言乐了,“嚯——!”
他突然来了精神,“你俩真如传言那般......?”
任顷舟微微一笑:“乔公子信?”
“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老五…呃不是,重要的是五殿下信不信。”
任顷舟没有回答,他不想此刻讨论这个话题,他今日来是有目的的。
“乔公子,我今日来寻你,是想让你——”
“验琴是吧?”乔公子打断道。
任顷舟微微一笑:“有劳了。”
男人手指轻叩案面,“放着吧,等我验好了,差人给你送回去。”
任顷舟却一动不动,怀中的琴映得他眉眼如画。
男人见任顷舟没有放下的意思,开口道:“你干嘛?”
任顷舟依然没有讲话,微笑着看着这位乔公子。
男人举着茶盏的手顿在半空,瞪着眼睛:“你什么意思??你想让我现在就给你验??”
任顷舟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男人懵了:“我酒还没醒呢!”
任顷舟继续微笑。
“哪有你这样的?!半年不见,见面就催命?!”男人起身,看了看古琴,“…回回找我都是急活。”
任顷舟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拂过琴弦的风,“既然乔公子知道我每次寻你都是急活,那还何必费时与我周旋呢?”
乔公子“啧”了一声,从袖中抖出一方素绢铺在案上。他屈指在琴头“当”地一叩,耳廓微动:“听音辨木…是百年紫檀不假。”
说罢他从袖中抽出一根银簪,旋开琴底调音柱,簪尖探入暗孔轻搅,并无变黑。
随后他掏出一个青瓷瓶,指尖蘸了瓶里的白矾粉,抹在琴弦上观察,没有泛绿。
最后他突然拔下烛台,焰尖掠过琴身,未见反应。
乔公子淡淡道:“无毒。”
随后他指甲沿着琴侧龙龈缝隙游走,突然发力一扳。
“咔”一声,弹出暗格。
他两指捏住雁足逆时针三转,琴腹传来齿轮轻响,并无任何异常。
“没有机关”
随后他神色一变,不怀好意的笑着看向任顷舟,他突然将琴高举过顶,作势要摔。
任顷舟瞳孔骤缩的刹那,男人却大笑着收手:“开个玩笑~若内藏火药,方才就该炸了。”
乔公子甩着验完毒的药绢,“没淬毒、没机关、没暗器...”
任顷舟微微低头疑惑的思考着什么。
男人见状忽然眯眼,靠近任顷舟,“但要命的可从来不是这些——”
任顷舟抬眸看着男人,并未讲话。
只见男人咧着嘴笑着,指尖点了点太阳穴,“是送琴人的心思。”
任顷舟没有接话,他微微蹙眉,淡淡的问:“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男人摇摇头, “琴是好琴,没被动过手脚。”
他懒洋洋地歪在榻上的软枕上,往后一靠,“倒是你俩......”
他眯起眼睛,笑得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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