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那辆渐行渐远的劳斯莱斯,直到它消失在蜿蜒的公路尽头。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救生衣上干涸的海盐结晶。
某种比暮色更沉郁的情绪在他眼底浮动,直到柏里斯突然用手肘撞上他的肋骨。
“嘿!丹尼斯!”柏里斯·奥斯顿用手肘捅了捅他的手臂,嘴角扬起一抹促狭的笑意,“别看了,人都走远了。”他眨了眨眼,压低声音,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怎么,你喜欢上她了?”
丹尼斯猛地回神,甩给他一个“你脑子进水了?”的眼神,一把拍开他的手:“胡说什么?被海水灌坏脑子了?”
柏里斯不依不饶,故意拖长语调:“不是你说的吗?华国有句谚语——‘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他笑得狡黠,甚至还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一副“我很懂华国文化”的样子。
丹尼斯翻了个白眼,一把拽过他的后领,直接把人往车里塞:“霍要是听见你这么糟蹋华国文化,咱俩明天就得上天国报到。赶紧上车,别废话了!”
他余光瞥见格蕾丝始终含笑的唇角——那弧度像用量角器精确校准过,连睫毛颤动的频率都透着非人的精准。
法鲁利斯·泰伦斯已经足够令人胆寒,可他的女儿——竟比传闻中更危险。
丹尼斯想起那道纤细却压迫感十足的背影,忽然意识到,被巨龙盘踞守护的珍宝,本身也是一头蛰伏的猛兽。
敢觊觎她的人,怕不是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从恶龙爪下夺走明珠?那是勇者的壮举,与他这个只懂享乐的纨绔少爷毫无干系。
可他还是忍不住心惊——她的气场,竟比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泰伦斯家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十几年来,泰伦斯家族养育的到底是什么怪物?
想到这里,他嘴角上扬。
看来,这场狩猎游戏会比他想象的更有趣。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那些贪婪的鬣狗们,是如何被这头年轻的狮子女王——撕成碎片的。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在走廊上弥散,丹尼斯一行人被从头到脚检查了个遍。除了几处泛青的淤痕和轻微擦伤,医生最终只给出"受惊过度"的诊断——倒也合理,任谁被鲨鱼当成食物满口大白牙追着咬,没当场吓晕都算心理素质过硬。
"丹尼斯先生,今晚请好好休息,私人航线已为您申请,明日即可启程返回K国。"格蕾丝递还他的手机,唇角弧度精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有任何需求,请随时联系护工。"
直到那道优雅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门后,丹尼斯才彻底松懈下来。他摩挲着失而复得的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二十七条未读消息和十五通未接来电同时弹出。
母亲的电话最先被接通。
"宝贝你吓死妈妈了!"带着哭腔的尖叫几乎刺穿耳膜,他不得不把手机拿远半尺,熟练地用上哄孩子的语调:"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对,连医院都不用住...真的没被鲨鱼咬到..."
大哥欧维尔的来电显示跳出来时,他刚挂断持续三十七分钟的母亲热线。这次他提前调整了坐姿——仿佛这样就能隔着电波表现出端正态度。
"你脑子被海藻糊住了?敢带柏里斯去公海开派对跳海里喂鲨鱼?"冷峻的声线裹挟着文件翻页的沙沙声,"我竟不知我可爱的弟弟是个善良到把自己当活体午餐喂鲨鱼的天使…..."
窗外的月光漫过病床,将丹尼斯生无可恋的侧脸镀上一层银白。远处海浪声隐约可闻,像极了他此刻想逃却无处可去的心情。
直到通话结束,丹尼斯仰面倒在雪白的病床上,手机从指间滑落,无声地陷进蓬松的被褥里。
天花板刺眼的顶灯在他视网膜上烙下光斑,像极了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心情。今天这场荒谬的劫后余生——鲨鱼追击、被那个危险的女人搭救——简直像出荒诞的黑色喜剧。
他抬手遮住眼睛,布料摩擦的沙沙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消毒水的气味顽固地往鼻腔里钻,混合着海风残留的咸腥,提醒着他几小时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狼狈。
走廊上偶尔传来护士推车经过的轱辘声,远处隐约的浪涛拍岸声像某种无情的倒计时——明天就要被送回国,面对父亲的震怒和母亲的眼泪。
"真他妈倒霉透顶..."
叹息声消弭在海浪拍打沿岸的白噪音里。被单下,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掌心那道被缆绳磨出的红痕,仿佛这样就能抵消心头那股挥之不去的躁郁。
窗外,一只海鸟掠过月色,发出尖利的鸣叫。
暮色中的四楼休闲室,落地窗外最后一缕残阳为玫瑰园镀上血色。
格蕾丝的身影无声地走入室内,"丹尼斯先生一行已妥善安置,明日欧维尔·林顿将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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