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华京下意识左右环视一圈,里边没有男子的物什,甚至没什么人生活的气息,看来夏安刚来不久。
真是稀奇,既然他不是府衙邀约而来,那么他是为了什么?
夏安见陆华京来回走动,似乎起了疑心忙道:“陆大人不必老站着,本宫这又不是没有落脚的地方,蓝玉。”
见门外没有回应,夏安蹙眉又喊了两声,依旧毫无动静。
“不必麻烦他,”陆华京走到书案后,将木椅拖出来摆到床塌前:“这里似乎只有一张木椅,只能劳烦殿下坐在床塌上了。”
夏安也只好作罢,想来蓝玉是被陆华京身边那人牵制住了,现如今还是应付陆华京要紧:“你找本宫有什么事?”
木椅较床塌矮,削去了陆华京不少身量,以往仗着身高俯视的人,如今却只能平视了。
陆华京端正姿势,忽略心中的那么一点不痛快道:“殿下近日过得如何?”
夏安冷声道:“尚可。”
尚可?这是何意,不应该啊。
陆华京抬头督了他一眼,发现对方也在打量她,目光汇聚的那一霎那又即刻分开。
她索性不拐弯抹角了凑上去面色款款道:“不知殿下是否有事需要臣代劳?”
夏安坐在床塌上挪了挪位置,尽量离陆华京远一些,似乎是想到什么温言道:“确有一事,想必陆大人也察觉到了,如今通州的盐价可算不上物廉价美。”
陆华京点头称是:“如此一来怕是盐场那边出问题了。”
“本宫倒是觉得错不在盐场,”夏安下了床塌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纪事录,递给陆华京:“这几年通州风调雨顺,没有灾厄降临。”
陆华京接过从头到尾随意翻了翻,纪事录记载通州发生的一切大事,十几年前贼寇不断,等到沈怀月接过了知府的担子类似的大案明显减少许多。
不仅如此就连通州运往京城的盐量也增了不少,这两年是有所下降但相较于十年前翻了好几倍。
难怪府衙一众官员里就沈怀月站得稳健,甚至颇为自傲原来是有所依仗。
陆华京覆手合上纪事录,起身理了理衣袍回道:“所以殿下以为是盐商从中做梗?”
夏安点头:“不错。”
陆华京回身将纪事录放回书架上,眸间沉浮不定。
每年官府会发放一定数额的盐引卖给盐商,盐为民之刚需,其中利润不言而喻。大多盐商会和官府勾结,取得大量盐引,提高盐价。
但按理来说,以官府之能就算被发现了,上下疏通一番给盐商按个罪名,把巡盐使打发走,这事情也算过去了。
绝不至于着急忙慌将人给杀了,等着京城的人棍棒伺候。
若是官府里其他人也就罢了,如今管事的沈怀月却是个实实在在的人精,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自寻死路。
这倒是有趣。
见陆华京不语,夏安放心些许,看来对方已经将注意转移放在官盐上了。
这倒不是他胡说八道,若没有盐商从中做梗导致市面上盐价普遍上升,分家的人也不会做些官盐私贩的勾当。
私盐比官盐便宜,自然更受百姓欢迎,不过这毕竟是非法勾当,等回去还是要将那几条路子彻底封锁。
在陆华京察觉到之前。
夏安眸底深沉,莲步轻移行至床塌跟前,坐上去道:“本宫乏了,陆大人请回吧。”
陆华京还想说些什么,突然门被扣响了,外面传来沈怀月略带低沉的声音。
“皇子殿下,本官有事要见陆大人,还请殿下准许。”
夏安一听,对上陆华京略带疑惑的眼神,眼里的算计一闪而过冷声道:“也罢,你进来吧。”
“失礼了。”
随着门打开,沈怀月映入眼帘,对方似乎颇为着急,额上还冒着汗,后面还带着几个配刀护卫,看这架势莫非要动武?
陆华京心下警惕,面上带笑:“沈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只听沈怀月冷喝一声:“本官倒是想问问你,偷走府衙的盐运账本意欲何为?”
盐运账本?她可没时间去偷这个东西,莫非?
陆华京督了一眼夏安,无奈提起双手对沈怀月道:“沈大人想搜便搜吧,本官没兴趣盯着官府的账本。”
反正都是伪造的,根本没什么好看的。
沈怀月狐疑地看了陆华京一眼,确定对方不在造假,伸手招了两人上来。
那两人会意,将手中的刀搁置在一旁,靠近陆华京对其上下搜身。
在搜身的这段时间,陆华京嘴上也没闲着慢悠悠道:“沈大人怎能将账本丢了,京城的船只不过几日就到了,这么短的时间怕是很难再算得清楚,身为知府的沈大人怕是难逃其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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