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办丧事她出了一部分钱,手头几乎没有存款。
再忍忍吧,存够违约金再离职。或者,公司要是能主动开除她就好了。
隔天和机组人员聚餐,来了长白山当地特色的朝鲜餐厅。上下两层的农家小院布局,包厢内的装修别具一格,满满的民俗风情。之前看韩剧,辛从悦很馋米肠,这回终于吃上了。
烤肉炉子的热气烘得她脸红扑扑的,乍一看像是有了几分醉意。
褚遂宇电话打来,她光顾着吃肉聊天,手机放在包里没听见。隔了一会儿,出去上厕所,翻包找纸巾才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
她回拨了过去:“有事吗?”
“没事不能打电话?”褚遂宇在办公室,颀长的身影倒映在落地窗上,他举着手机盯着窗外的高楼。
“我刚在吃饭,没听到手机响。”
“在哪吃饭?”
“呃”,辛从悦走到院子外,看到闪着灯的招牌:“北朝餐厅”。
“新开的?”凭褚遂宇对益城的有限了解,他并不知道这家餐厅在哪。
辛从悦想了想,还是不卖关子:“我在长白山”。
那头沉默了半晌,才问:“什么时候去的?”
“昨天半夜到的”,她隐隐察觉到气压在变低,但并没放在心上。
“回来给我发消息”,褚遂宇冷冷挂掉电话。
回到包厢,辛从悦有些过意不去,鬼使神差的从刚才拍的照片里挑了两张给褚遂宇发过去。
他看到消息,没有回复。
自讨没趣,辛从悦决定下回再也不发了。
下午和几个同事包车到北坡景区,游天池看雾凇。
登上天池的那一刻,阳光洒在雪原上,整个湖面如同一块巨大的蓝色宝石,深邃透亮。
辛从悦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头脑瞬间清醒过来。连日积郁的心情,似乎被这纯净的天地一点点融化。想起辛明华生前的叮嘱:带着老爸的念想,好好生活。
也许父亲并未真正离开,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于这天地之间,守护着她的每一次旅途。
晚上,辛从悦把拍到的美景连同内心感触发到朋友圈。
赵丹看到,给她发消息:“怎么没有你的照片,发几张给我”
辛从悦以为她想看,随手发了几张,赵丹却说不够,问有没有夏天拍的,最好是全身照。指不定她在打什么主意,辛从悦说什么也不肯发。
公费旅游的坏处是,没法随心所欲的畅玩。第二天她们就飞航班回益城了。临登机前辛从悦想到褚遂宇说回来告诉他,她犹豫了一阵,还是没提这事。
晚上九点五十落地益城,下完乘客要清舱,等到机组人员下飞机时已经快11点了。
同事都开车或者有人来接,她一个人往出租车区域走,准备打车回家。
和东北比起来,益城的冬天可暖和多了。她没穿外套,路上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未读消息挺多,但都无关紧要。
昨天发的朋友圈陆续有人点赞,她一手拽着行李箱,一手刷着朋友圈,下扶梯的时候,手机开始震动。
她愣了两秒接通,那头说:“我在停车场D3。”
辛从悦一时没听清,问了句“什么”,褚遂宇一字不差重复了一遍,语气有几分不耐。
“不愿意可以不来,又没人求着你。”
她嘴上不屑,实则有些惊讶他会来接自己。
顺着指示七拐八弯地终于到了D3区域,车停得不少,对她来说每辆都长得差不多,只能盯着车牌号,一辆辆找过去。
四周无人,地下通道里不知从哪飘来风,阴森森的,吹得人心里发毛。
她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忽听见背后传来刺耳短促的“嘀”声,伴随着忽然亮起的大灯,吓得她抓紧挎包肩带,僵在原地。
回头一看正是褚遂宇,他换了辆车,外形看不出特别之处。
辛从悦脸色苍白定在原地,看他帮自己拎箱子,语气柔和下来:“你怎么来了”。
褚遂宇冷着脸,闷声不响把东西塞进后备箱。
辛从悦拉开车门,兀自坐进去。
他再回来时,眉目舒展了几分,淡淡开口:“我不联系你,你就不能主动给我打个电话?”
“不好意思,忙忘了”,辛从悦低头扣安全带,心虚辩解。
他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轻轻捏起她的下巴,转过来看自己:“有空发朋友圈,没空发消息。”
他看到了自己的朋友圈,那还不能猜到些什么吗?
辛从悦正疑惑,下巴传来一阵拧痛,注意力被转移:“疼!松手。”
褚遂宇让人查到她的排班信息,九点半就赶到了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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