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重新集中注意在鱼竿上,这哪是鱼上钩了,是他拿竿的手抖了。
即是她站在最边上,远远的一个小点儿,他还是看清楚了。天还黑着,她应该没认出自己吧……
徐朝故意不再去看向岸边,眼睛落在水面上,耳朵留神四周的动静。
一人碾着河边的沙石走近,最后停下他的身后。
人影动来动去的,引去他所有的注意,他换了只握竿的手,尽力让自己的姿势看起来很轻松。
可这人折腾没完,原是窸窣地响,后来变成唉声叹气,一声大过一声。徐朝姿势端着也累了,鱼也被这人吓没影了,他悠悠回头问她:“叹什么气?”
“线打结了。”鱼时眠差点气急败坏,暗示他这么多下,终于是回头了。
地上石头多,他伸长一只手扶她过了接着鱼竿,自己便去整理缠在草上鱼线。
“我想一起钓鱼来着。”早就想到是他弄来的鱼。
“嗯,我知道。”
徐朝正尴尬着,说话冷冷的,她以为他在生闷气,不过也没心思管他气什么,只关心手上的鱼竿。
一人一竿,两只影子坐在河边。
坐到坊门开了,他们顺道去早市吃了东西才打道回去。到宅门口时天色已经大亮,宅里的人都活动起来了。
徐朝在门口把鱼时眠喊住,拿过她的鱼竿帮她放置。与她别过,带着两鱼竿和鱼篓从角门穿到东厨,鱼直接上俎,让东厨趁着新鲜做羹。
一串小尾巴跟着徐朝从正门绕到角门,死死地盯着他。徐朝察觉异样,忽然背过身来,可身后什么都没有。
等徐朝半个身子进了门,拐角就探出一个脑袋。
“去探探他的的底细。”是一个看着四十来岁的矮胖男人,眼睛里冒出狼样的精光。
一个高挑精瘦的同龄男子也冒出来,趴在他背上看向阖了一半的角门。“嗯,面生得很,原先没见过,应该就是她捡来的那人。”
虎口巷那群流氓居然良心发现,传出不能再骚扰鱼家的口令,传到了他俩耳朵里,他俩是不相信虎口巷的流氓会弃恶从善的。觉得事情奇怪,怕出什么事,他俩就到鱼宅一探究竟。在宅外观望好一阵,没什么异常的地方,心刚安下鱼时眠就领着她的小白脸从外面回来了 ,看着两人相处亲密自然。
“只是一副哄人高兴的空皮囊那还好,可我刚看他像是有几分本事。”那个矮胖的男人心思细,顾虑得多一点。
刚刚徐朝已经警觉,他俩怕被发现就隐去身影,早早离开了。
鱼时眠同徐朝钓了两日鱼正在兴头上就被迫打止了。县里来了个人物,一来就要把小河和大河道通起来,他们钓鱼在的河塘就是小河之一,现在动起工程来吵的很,根本钓不上鱼。
鱼时眠去瞧了其他的河,都在动工了,有些败兴,她回来就瘫在院里的榻上,鱼竿随手一放。
榻边没有支住鱼竿,鱼竿往下滑,快落地时被徐朝一手捞起。
“你怎么来了?”鱼时眠攀上凭几,撑着脸略带诧异地问他。他鲜少来自己的合枝居,来了也多半是有事。
他们关系缓和了,下面的人看在眼里,徐朝一路无阻地进来了。
“要不在家钓,我把听风苑的池子扩宽了,放了好多鱼进去,当钓着玩了。”
他很少因为这种闲事来找她。鱼时眠正不得劲着,他来了就刚好拿来解解闷。“我不要,在家钓没意思。我问你,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来了?这是内室诶,之前还得请你来才来,你不是最持礼的吗,怎么,以前都是装的啊?”
徐朝在她面前说谎都不结巴的,理直气壮地像是鱼时眠冤枉了他。“我最不会装了,费劲心力在你眼前演戏干嘛,看戏班子还得赏银子的。不钓就算了,我把鱼捞了炸了吃。”
鱼时眠原也只是调侃他,说一嘴就放过了他,只有徐朝内心感觉割裂,一面是他不经意就露出的真切情感,一面是给鱼时眠所画的君子人形。被她一点,露了点馅的徐朝忙捡起温润谦和的伪装。
“好啦,别站着了。”鱼时眠坐起来,靠着背后的樱桃树。
徐朝也不想站,但他不知道坐哪好。
朱颜翠色的樱桃树下,她嫌热襦衫散在地上,剩下的衣裳轻薄遮不住什么,她又随性曲腿,占了大半的榻。
在花房时,鱼时眠和徐朝都是好好端坐着,还能在同也坐榻上歇气,现下鱼时眠很自在,但徐朝不敢。
“坐着。”鱼时眠扯他的袖子,把他拉到榻上,“和你说话真费劲。”
樱桃结满了,压得枝坠下来了,悬在徐朝头顶,差一点就能碰到。徐朝挺直背,双手握拳放在腿上,目不斜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让你坐下就是聊天解闷的,你倒是说话啊?”
徐朝盯着她的脸,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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