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算了,鱼宅、鸟宅的事也不必再谈了,我也不是非要贪这一口,做了你们的人情,我还讨不上好。”
徐朝指节轻轻敲打着木桌,叩得人心发慌,幽幽道:“听说官府需要大量牲畜以供三日后的祭祀大典。”
“当真?”他眼睛骨碌地转,心里盘算着,官府肯定会四处找门路呢,如果趁着这次祭祀拿下官府的屠宰特权,不就又和官府搭上关系,往后还能捞点油水了吗。
“不会有假,”徐朝无聊地转转帽檐,翘起腿轻摇,“交界地开个屠宰口子给你,够你给官府交份美差了。”
他掀起一只眼的眼皮,露出浑浊的眼球,小心问道:“那我要做的……就只是不动鱼宅……”
“对,别惹她。”
这事轻快,他一口应下了,生怕徐朝反悔,窃喜占到了大便宜,转念又审视起了徐朝。
“这事我应下了,也算是一个明快人吧,反倒是你躲躲藏藏的,让我心有不安啊。”
说着他低下身子歪头想看清徐朝斗笠下的样子,徐朝急忙把斗笠往下压,将自己的脸严严实实地盖在黑色阴影之下。
他拳头攥得咔吱作响,声音冷得人寒毛卓竖,“还想要这双眼睛就别乱看。”
他们当家的只来得及看见徐朝左耳挂着的一条铜饰,就赶紧把头缩回去了。
徐朝僵直的背放松下来,他怕露面被识出,那……以后和鱼时眠一块待着被指认时,会污了她名声。毕竟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别毁了她了。
解决完鱼宅的后顾之忧,从里头出来时徐朝还把脸罩得死死的,只能看见紧绷的下颌。
徐荣宗懂徐朝在忧心什么,在乎什么,他没有捅破这些,他都懂得,他们这种人,虽然平日放肆狂妄,但对美好的事物都敬而远之,不敢亵渎半分。
徐荣宗有心转移他的心神,“你怎么知道他急着讨好官府。”
“澄回县衙眼目说,昨日几个县的大官聚一起吃酒,几人吃醉了,口无遮拦的,桃县的曹县令诉苦说几个大赌坊催债闹出好几桩人命案,不知怎么办,我便猜是上门找鱼宅麻烦的那伙人干的,县里大一点的赌坊都是他们开的。这回出了大事,县里兜不住了,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他们正急着讨好县里的大人。”
徐荣宗点点头,“虽然只是漏食给他们,但这些人肯定会抬价卖肉,以后桃县的人想吃口肉都难了。”
“先给他尝点甜头,过半个月我们再把收肉价格提高些,别让屠户肉贩尽数流去了桃县。”
“好。”徐荣宗拧眉看着徐朝。
“什么眼神。”徐朝被这么看着感觉不适。
“你这么做生意,还没当官的黑。走道上的人知道了会笑话死你的!”
被徐荣宗笑了一路,好不容易回到鱼宅大门,耳边清静了。
徐朝在门前闭眼深吸一口气,再跨步进宅。
进门绕了两个弯就撞见了鱼时眠,刚在大门口做的建设全部白费,安定的心又掀起波澜。
鱼时眠在听风苑外围的花墙折枯了的花瓣,徐朝惊现在眼前,她的手没稳住,一下子把整个花头都扯下来了,散落一地的花瓣。
鱼时眠纳闷他怎么穿了这一身衣服。
没有人挪动步子,鱼时眠不知道要不要走,她来听风苑外也是存了心思的,听风苑就在他的东厢房边。
鱼时眠脑中尴尬,手上没有了意识,扯下来的花被她抓得不成样子。徐朝在眼里。
他靠近,肩膀凑着肩膀,把她手里的花抽出来,花汁已经渗出点了。他干涩的声音就在她耳边:“永远不要给那种人脸,你现在给他一拳,你占理又能出气,别到时候躲被窝里想给他一拳,那时候就不占理了,还自己生了闷气。”
徐朝望着鱼时眠,她扑闪着亮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心头猛的一跳,他但凡想到她会委屈得蒙头在被子里哭,他就胸闷气短,做什么事都做不痛快。
他忍不住揉揉她的头,细软的头发占满他的手心,他感觉自己落入了蜘蛛网里,被温暖舒适的蛛丝包裹着。
徐朝哑言抽回手,耳根红透了,他好想逃……左看右看都不行,他慌不择路地拨开听风苑的花墙,也不管上头的花刺,踏着黄泥土径直穿回他的东厢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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