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我给你出气,你还怪我的不是了,谁让你忍着了,是我让你忍着的嘛,我打他一顿,还给你气受了。我成了坏的了呗!”
“能花些钱解决的小事,你偏要闹大,他要多少银子我便给他多少,多少银子也只不过是钱。可你打他就不是钱的问题了,他心里记恨上了,我以后用银子堵他能容易吗。”
“我还以为你知道后会感激涕零地对我,没想到是铁打的心肠。 ”徐朝顿了顿,回想当日情形咬牙切齿地说,“看他流下的样子,我隔夜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鱼时眠头皮发麻,四肢骤时同拴了千斤重,脸上泛着滚滚热浪,狠吸口气,“别提他了。”起初那混子也只敢调侃她两句,后来见她淡得跟死人一样,也不怕她了,这几年也听的鱼时眠岁大未嫁的风声,也敢动上手了。她都麻木了,每经历上这么一回,就半日都缩屋子里净手,把手搓红了破皮了才停手。
徐朝怔神,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视线落下她还留着红印的手背上。
“徐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啊!”她冷不防地来了一句。
徐朝眼神冷峻,紧咬着下颌,毫无避讳地直视她。
“你我痛快了这一回,我以后怎么办,你可有想过?你下回还能帮我吗,即使下回你又把他们打回去了,那下下回呢,以后呢?你能保证你一直都在鱼宅吗?你既然做不到就不要给我惹麻烦。”
徐朝瞳孔极速震动,眼底黑得仿佛无底洞,触及她悲情的眼睛时向下躲闪了。他默然,他是不可能一直留在她身边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任人揉捏,哪天被了宰杀都不知道。我要是你这样的男子我也就还手了”
徐朝捏紧拳头,为何这话让他心酸上了,心头肉一抽一抽的,一只手把徐朝攥得紧紧的。
“我为女子,从不觉得女人比男人差了什么。可女子就是弱于男人是这世写好的,我也不想认。烂人坏种辱我一句,我骂回一句,动起手我便打回去,这么干脆的事我也想干,比你想多了。”
她讥苦地牵了牵嘴角:“可我真这么做了,我又是怎样一个处境,是个人都分辨得出来,别想有清静日子过了。他要我就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是破财消灾了。”
“我还算好,有泼天的家财傍身,可即便这样也是难堪的处境,何况世间平常人家的女子。”
她寻了官家庇护,可他们哪会在乎一个遗女,他们只在乎钱能不能捂到自己口袋里。对她,最多明面上过得去,不让她死了残了。虽然官家面对时是她笑脸相迎的,但自己有多少分量她能掂出来。
徐朝后撤几步,靠着墙面站着,给她让开一条道,他无话可说。他既不能辩驳这番话,因为有理,他也不能高高在上地教她如何如何做才对,因为这是在咄咄逼人。
鱼时眠怎么可能不念他护着她,从小到大,就一个徐朝为她出了次头。
这人从热着的肠子里蹿出来的话怎么能这么冷:“不能一直护着我,就不要想着护着我,你说打就打,是解气了,痛快地起了这个头,却收不了这个尾。”
鱼在竹篓里挣扎,张大了嘴,用力地扇合,巴咂出声。水声在两人闭嘴沉寂的时候提醒他们这场谈话可以结束了。
徐朝背过身去,穿过墙边的小径离去,鱼时眠侧身目送,他夹在缝里的背影落寞倔强。
鱼过了两晚就被养死了,合枝居里头的人寻上徐朝,活里话外在怪他没有换缸里的荷花莲叶,花草不新鲜,把鱼憋死了。
徐朝被架着来看过,花草没有腐烂,水也是清的,不可能会把鱼害死。他抬头看正前方紧闭的正屋门扇,和门前一众盛气凌人的下人,他明白了,他们消息灵通,知晓了争吵,这是给主子道不平表忠心呢。
从她院子了回来了,事情还没停歇。日头晒得慌,鱼马上就臭了,被人捞起丢在了徐朝寝房门口,没一会儿就围上了苍蝇,臭水化了一地。
徐荣宗来时正撞见徐朝面无表情地涮地,一股腐烂的腥臭味让徐荣宗扶着柱子呕吐,一脸菜色还不忘焉坏地挤兑他:“背着侄子过这种‘好日子’是吧。”
徐朝翻了个白眼,把活丢给他就进屋了。徐荣宗收起不正经,安分地守在屋外,等徐朝换了一身粗布黑衣出来。
徐荣宗睨一眼他:“自己帮里正事不管,管起别人家的私事了,还真是好心。”
“这就是热心肠,好好看,好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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