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时眠轻轻皱眉,“你还是爱捡些娇俏话说,什么‘照料不力’的……”相处这些时日了,他这个人鱼时眠也看出几分来了,只是鱼时眠说得有些直白了。徐朝表面看着热心关切着,但也只是停留在不痛不痒的言语上了。
可他也不至于全是虚情假意,花房比她看得还精细。手里的花本就没什么可修的,一直拿在手里更易惹人生疑,鱼时眠便把她放回原处,“夜里闲着无事,我过来把杂枝修了,打发时间。”
日日在花房待着,徐朝腰间时刻挂着剪子,随即拿下用衣袖擦拭干净了,再给鱼时眠,“我把剪子磨过一遍,锋利的很,娘子当心手。”
自己又在花架上寻了另一把剪子,这剪枝的小活,徐朝从第一日学起就干得很好了,现在即使拿布把他眼睛蒙上,他也能剪好咯。
鱼时眠和徐朝一左一右站在花架边,隔着两臂的距离,安安静静地修枝。两人都显得格外专心认真,没有任何杂念,眼睛只盯着手上的剪子。
今夜无风,偌大的花房只听见剪子下刀的咔嚓声和枝桠掉落的细微声响。慢慢,落剪子的声音变急,两人跟比着谁干得快似的,相互撵着对方。
徐朝偷瞄她由于急切而涨红的脸,眼里泛着笑意。想起清晨误撞见他抹药也是这般红彤着脸,他嘴角就忍不住勾起。
他突然又动了捉弄她的心思,还没偷笑过瘾呢,马上严肃脸上神情。
剪子飞速动作,鱼时眠满眼的输赢,白洁的额头上冒出一层薄汗。她手起刀落间,只听一只剪子砸到地上的动静,来不及反应,紧接着花钵也在地上炸开。她停下剪子,看着一地狼籍,这是花房最后一株蜀葵了……
蜀葵的色完全不输牡丹、芍药,鱼时眠甚是喜欢,这又是仅剩的一盆,原是好好的,现在混着泥土,满身脏污。鱼时眠咬着后牙,气汹汹地瞪向徐朝。
“你要如何……”骂人的话呼之欲出,她眼睛锁定在他滴血的手上时,所有字都堵在嘴边。
“嗒——”鲜血滴在木板上的声音放大,在她脑子里回荡,轰隆隆作响。
鱼时眠感觉大步冲上前,边掏帕子边问他:“痛不痛啊?你都说这剪子锋利了,怎么自己还恍神了。”
“没事的娘子,我不痛……”
他说着,血沿着手淌下,在手腕处打转再滴落,就碰巧滴在蜀葵花心,鱼时眠看着眼皮一跳,加快掏出帕子,按在他受伤的手指上。
“许是夜里黑,一时没有看清才剪到手了,不过应该没什么事。”
粗略地包裹他的手指,血一点点浸润雪白的绢帕,鱼时眠看着糟心,唤人多添了几盏灯,顺带取了金创药过来。
药来了,鱼时眠心里莫名烦闷,对他没有好眼色,又实在心里是关切着,便不看他,低头捣鼓着药搽子,“过来。”
徐朝低眉垂眼地过来,倒是也没让她出声,自己很是自觉的在她边上自然坐下,反而是鱼时眠微微扭动肩膀,与他错开了些。
“呐,搽子拿着,上药吧。”鱼时眠药搽子过来,徐朝错愕一瞬,不接着还躲着,眼神流转在她脸上。
鱼时眠疑惑着,手累了就要把药搽子放下就听他说道:“娘子帮帮我吧……”
“你另一只手不还是好的吗?”
闻她此言,他手指僵硬地接过了药搽子。他将药粉拭在另一只手的伤口上,药粉却被他抖落个七七八八。
看着他的手止不住痉挛,鱼时眠轻轻叹口气,拿过药搽子,还是她来吧。
徐朝无措地垂下手,嘴角向下压,有几分可怜地抬眸看她。
“行了,我来。”她说。
徐朝抿唇实则是忍笑。
徐朝手高抬着,鱼时眠小心捻着搽子,仔细给他上药。两人的手皆是虚空,药搽子但凡挨近了些,徐朝就瑟缩着手指想躲,药粉洒掉不少。
鱼时眠歇下来,拍拍沾上药粉的裙面,与他说道:“你手别老是晃。”
“要不娘子牵着我吧,我手疼,止不住晃。”
“你占我便宜呢?”
“怎么会!”
“那无端牵手干什么?”
“哪是无端……是我思虑不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没事的,多试几次就好了……”徐朝声音越说越小,眼神也变得朦胧,还是浅笑着与她争那根药搽子。
鱼时眠按住他的手,摸到手腕处握住,徐朝手指一下就绷直了。
“多说无用,你都认定我会帮你涂药了,无论怎样,最后还是我,对吗?”鱼时眠轻笑声,凑得很近给他上药。
徐朝不吭声,闭眼仰头,喉结上下滚动。
他的手腕估摸着比她粗大两圈,勃发有力,骨骼同铁铸般,隐隐感受到他强劲的脉搏。
细指把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重新取了药粉,她竟然也忍不
喜欢纯情俏郎君是隔壁恶煞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纯情俏郎君是隔壁恶煞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