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榻上起身时,没顾得今早的寒气,衣裳穿薄了,鱼时眠合紧胸前的衫子,往徐朝那坐过去些,好听清他说话。
鱼时眠一靠近,徐朝动作便拘束许多,甚至说话都缓慢了些许。
她见他没动,自顾抬起右手扯了一边花架上的兰叶。
“这个?”她把兰叶送到他面前。
“这个不成。”徐朝伸手在袖子里摸索,掏出纸条。这纸与其他的纸片有所不同,它的边缘锋利异常,找得力道,使得巧劲,挨肉便会见血,用它下暗手时很趁手。
“可要小心,这东西快得很,容易伤到你。”
徐朝夹着纸条给她,又放心不下,怕会割伤她手指。他双手叠在她上,扶着她的手,小心掰弄她的指节,指腹紧紧按住,教她如何拿这纸条。
“这里不要松手,再从这绕过去,慢些来。”许是在寂静无人的时刻,徐朝说话声音变得轻轻柔柔,几近耳鬓厮磨。
鱼时眠思绪乱飞,不在她心心念念的折纸人上,而是移到了徐朝的手上。他的手骨节分明,指甲整洁圆润,紫青的筋脉衬得手更加白皙,像是被精心雕饰过。
他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手,像是一片羽毛拂过,鱼时眠手上一颤,徐朝反抓她的手腕,两人的手扣得更牢了。
纸片在她和他的指尖上变换,一会儿一个样,鱼时眠眼睛看过不来了,徐朝碎碎念叨着什么鱼时眠也完全听不进去。
一个小纸人折好,躺在鱼时眠手心。徐朝发现她心不在焉的,眼里沉沉不知道瞎想些什么,“娘子听了吗?”他一把松开了手,腰身往后靠,与她拉开距离。
鱼时眠胡乱点脑袋,牡丹花瓣也随她头发漾漾起来。
“可看懂了?”徐朝靠背抱臂好笑地斜看她,她两眼水灵灵的,颇为郁结地盯着手心的纸人。那再教她一回好了,他说道:“那这次一定瞧仔细了。”
等他再靠近来时,鱼时眠清清嗓子,挺直腰杆端正坐着,认真地盯着手里的小纸人。
刚刚被他抓包了,这回可不能再走神了……
鱼时眠因心神慌乱而羞赧不已,心里再三提醒自己不要在徐朝面前露怯了。
徐朝手再扶上她手腕,牵引着她的手指时,两人手指交叠,纸片在指尖缠绕,手心的温度升高,烘得鱼时眠手背发烫。
“捏着这截纸,绕到你手指后。”徐朝低沉着靠近她耳边说话,热气逼得她耳尖发红。鱼时眠昏昏沉沉,感觉头上四面的花都压向她。
徐朝教得很清晰认真,他说的每个字她都听清楚了,但说的是个什么意思却没明白。
鱼时眠不留心手上,反而微微斜眼看着徐朝慢条斯理张合的薄唇,这几日养得好,唇上丹霞样的红润透出来了。眼看又要折成一个小纸人,鱼时眠咽口口水:这样不行。
她挺起头,一把抓住徐朝的手,迫使自己把精气放在折纸上,这可是她自己求着要学的。
“等会儿,你说慢些。”
她柔若无骨的手搭在他手背上,徐朝指尖顿住,手上发力木木地捏紧那一小截纸,纸都给他捏皱了。他黑瞳颤动,眼睫煽动,慢慢反应过来,长舒一口气,这才松了手指上的力。
不留神的动作间,她指尖嫩糯的软肉擦着滑进徐朝的指缝,徐朝瞪着眼,头皮发麻,背脊冒着凉气,看一眼后别开眼,飞速地把手抽回来搭在腿上,不知如何收放。
鱼时眠也急急把手收回来,不安地抚上耳边别的红牡丹。刚刚有些冒失,她瞥一眼蜷缩在角落的他,八成又被他当成色胚了。
“那个……我不是那意思,你别误会。”鱼时眠正对着他解释,“最开始,留你在鱼宅确实是想着有个男人一起过日子。”
“我以为有个男人,日子会像别人嘴里说的别有意思,但是我以前是如何过的,现在也是如何过,好像……什么也没变。”
徐朝听到这,心头一震,指尖发凉。
“你别怕我,我不会对你动手动脚。”见他低着头,额头下一片阴翳,鱼时眠补是一句,算作是给他一颗定心丸。
徐朝苦涩地勾起着嘴角,把脸从阴翳里抬起来,看着她。
“所以,你对我没意思?”徐朝凉薄地说着。
鱼时眠见他终于开口说话了,想着这事说开了就好了,接着他的话点头道:“嗯,你也体弱,安心在我这好生歇着,不用在意我。”她是万万不会扰多病之人的清闲。
她那含糊的“嗯”刺激着徐朝的耳膜,听这一席话,徐朝居然觉得气愤,连着喘了几口粗气。她对自己没感觉,还这样那样四处乱动胡摸,她对别人也这样吗!徐朝闭着眼睛都能把纸人折得好看,这回折得勉勉强强看得出是个小人。
她怎么能没有别的意思……
“娘子真是照顾我,不过,我倒没娘子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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