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木着一张脸,一脚踹开被子,重重地重新侧躺回床榻上,双手抱胸,两耳不闻它事。尽管她的脚步声像是踩在他的心上,怦怦的声响从他胸腔内震出,他硬是压下了。
好不容易脚步在巷里慢慢走远,听不着动静了,他心口还是跳得厉害。
徐朝猛捶胸口,闷声自语道:“再犯贱……闲的?”
各家早就寂静,没有点光亮透出,坊里漆黑一片。夜里走在葙春坊,每路过个小口,就有凉风灌入,鼓动衣裙呼呼的响。鱼时眠捂住耳边的碎发,免得发丝乱舞。
今日换了个新式样的发髻,出门慢了些,鱼时眠脚上功夫加快。她赶着到淮上门,那里的熹安街彻夜不熄灯,夜里比白日还热闹,是个放纵欲望、恣肆玩乐的不恭无度地儿。
她得先到葙春坊门口与一人相会,再同去熹安街。
鱼时眠走得急了,鼻尖泛红,额间渗出点汗,她掏出帕子抹抹额头。又路过个口儿,风猛然变大,帕子一个没拿稳,从手上挣掉往身后飘去。
“欸!”帕子飘飘,鱼时眠在空中抓抓,没抓住还是掉地上了。
鱼时眠回身蹲下去捡帕子,雪白的帕子沾了灰,她刚换的新衣呢,颇为嫌弃地捻起一个角。
一阵凉飕飕的风掠过,不同于道口涌来的风,这股风阴森森的,鱼时眠一个激灵,帕子又掉了。
她抬头看,没人,左右打量,没人。什么鬼?
许是她半夜出门想太多,她又压身去捡帕子,那股风又来了,把帕子吹得更远了。
鱼时眠眼睛睁大,倏地抬头看向前方。巷子深深,明明是她活了二十三年的老地方,现在居然莫名诡秘。她借着月光仔细观察,长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她现在连帕子都不想要了,站起来就往前走,速度比先前还要快,生怕后头有东西撵她。
月下的葙春坊有些冷清,寂静得可怕,她渴求哪怕有一声狗叫传出来也是好的。“可别真是什么脏东西啊……妖魔鬼怪快离开……”她急着赶紧离开,裙摆都扭成花了。
又跑又走了片刻,她慢慢安定下来。怪风不再起,里坊门也近了,心里稳了点,步调慢下来了。这会儿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走急了的,一身都在发热,想拿帕子擦擦,帕子都丢那了。
“呼……”看着坊口的一点光亮,她长出口气。
“这!”顾白兰也看见了鱼时眠,她提着灯笼,往鱼时眠这边走,“怎么今天来晚了,戏都要开始。”
“梳发耗了些时间。”鱼时眠与顾白兰手挽手,不忘再回头看一眼空荡荡的街道。
“嗯,今日盘的发是好看,又是京师时兴的型儿吗?”
“是葵儿串门时跟坊里阿婆学着玩的,改日来宅里,我让她给你梳个更好看的。”
“好啊,这样式又新又好看。”顾白兰发现她心不在焉的,她随她动作也回头看,却什么有没有,“你怎么老往后看?”
“没什么……”鱼时眠眼光闪烁。
她感觉背后一直有人盯着自己,特别是从她与顾白兰会面之后,那人也不打算藏了,气息越发明显,她就像一个被盯着猎物,想想就浑身发毛。
鱼时眠耐不住还是说出来:“白兰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想吓你的。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身后有人跟着?”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把顾白兰的灯笼吹得忽明忽灭,扯得地上两人的影子形同鬼魅。
顾白兰被塔这话吓了一跳,拍了一下她的手,说话也跟着小声了:“你胡说什么呢,这大晚上哪有人?”
话音刚落,坊门口就跳出一只黑猫,凄厉地叫了声。接着跳到两人身边,围着她俩打转,迟迟不走开。
“啊,走开啊!”她俩害怕地相互抱在一起,指甲抠得手臂发痛。
一路上担惊受怕,现下偏偏跳出一只黑猫来,黑猫越叫越像一个哭了的小孩子。
黑猫爪子勾着鱼时眠的裙身,往她身上爬,鱼时眠慌得直跺脚。
“求你了,快下去。”鱼时眠不敢碰它,眼睛都吓红了。
一颗石子儿飞过来,直直地打到鱼时眠脚边,不远处的树后传来簌簌的声音,刺挠人得很。又是一颗石子儿打过来,黑猫被惊跑了。
猫是跑了,两人气都没喘平,又抱团在一块。
“树后面是有人吗……时眠,怎么办……”顾白兰放在两人间的手抖起来了。
树后黑黢黢的一团,看不清有什么东西,鱼时眠也不敢睁大眼睛细看,怕出来个满脸窟窿滋滋冒血的鬼怪。
簌簌声停了,周围陷入死寂,良久鱼时眠开口:“没事了……”说着,轻拍顾白兰的背。
那黑猫又跳过来恶叫,接着树后簌簌声再响起,阴风大作,灯笼灭掉。
顾白兰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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