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就好,要是真有什么事,那还得在鱼宅多待些时日……”
徐朝仍是如水一样,全部应承纳入。给鱼时眠感觉他像是生气了又不像,对她水般温柔。
鱼时眠说什么他都安静站着身边,她回卧房,他也不言地相送一路。
合枝居,闺房所在,鱼时眠双手撑在门框上,半身隐于屋内,欲关门。几十步外的院子中央,徐朝对立站着,她抬眼直视他的眼睛,忽然开口:“会养花吗?”
徐朝说:“没有养过。”
“其实不难,焉了浇水,死了埋花。”
不等他说话,鱼时眠接着说:“既然不走了,就找点事情做,花房交给你了。”
鱼时眠不多说不再看,门扇被带关,哒的一声,落上锁。
合枝居里种了一小片海棠树,地上的枝影晃得人烦,他随手干脆地折下海棠树上的枝,断口棱角尖锐。
徐朝嘴角掀起点弧度,哂笑一声,低着的头抬起,深深地望了眼寝门后离开了合枝居。
鱼家有个花房,在夏日用来给一些精贵的花遮阴避雨,冬日催非时之花,供难熬霜冻的花草。这些花除了观赏摆完之外,还有一个大用处——鱼时眠每日晨醒戴花。
花房四面镂空大窗户半敞开着,里面错落着花架,墙上挂着字画。
徐朝收伞踩上花房的木阶,隔着窗窥见房内溢满的花簇。
今天落雨,鞋底昨日沾着海棠树下的花泥混着雨水,在木板上淌出一小滩黄泥水。伞上的雨珠汇成柱嘀嗒流下,消失在木地板的夹缝里。
徐朝把伞随意靠在花房的门口,看着偌大花房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但他记得鱼时眠的八字箴言——焉了浇水,死了埋花。
花开了一层又一层,素的一块艳的一块,高低不一,看着很舒服。徐朝走进来,双手敞开支在面前的花架上:“这么大的雨都不用浇水了。”
咚。门口墙上又有一声闷响,木头与木头的磕撞。
门口多了一把伞,和徐朝的放在一起。
鱼时眠也乘雨来了花房,平时若她来了兴致,偶尔也会来打理花房。
她小跑到窗前,一手提着湿漉漉的裙摆,一手关上窗门。
“起大风了,顾着点别把花吹掉了。”她边手上忙碌,边说道。
风夹着雨呼呼地刮,细发缕缕扑到她面上,她今天头上挺素……徐朝跟她到窗前
把窗门关上。徐朝一来,站在她身后,正好给她遮住大风。
他的衣袍被吹起,擦过她的,丝绦相互撩动。身后的这堵肉墙存在感太强,鱼时眠整个人被他拢在怀里,她心惊肉跳,加快手上动作。
待弄妥当,把花护住了,两人袖上、背后皆是雨渍。鱼时眠进花房坐到角落的木榻上,弹弹湿润润的衣袖,瞅了眼跟着她进来的徐朝。
房里仅一张小榻,徐朝也坐过来,鱼时眠瞬间觉得这个角落变得逼仄了。他额前的碎发还在往下滴水,眼睛湿漉漉的。
“哒。”
雨珠顺着他的发丝落到他的手背上,他微微低着头,一片阴影笼在他眼上,他安静的坐着。
又生病了他找谁?看着怪可怜,鱼时眠四处张望,也没寻着个能擦身的,她再瞟了一眼他,啧,那就这样吧,冻就冻点。她手探向腰间。
徐朝埋头忍着笑呢,眼睛的余光冷不防地瞟见鱼时眠往几案放了一个小物件,还有点眼熟。
他抬眼看过去,脏兮兮的纸人单薄地躺在案上。这纸人不是早被他随手扔了吗?徐朝不解地扭头看着她。
“这是你折的?”鱼时眠问他,手指点点几案。
“平时就折折纸人打发时间。”徐朝道。
鱼时眠身子倾向几案,两根素指夹起纸人:“破纸片在门口地上躺了几天几夜,宅里的人都不敢碰它,侍女被这小纸人吓得晚上都不敢合眼,她怕是什么招脏东西的玩意,告到我这里来了……”
她松开手指,拍拍手上的灰,坐好挺直身子歪头盯着他:“折得这么丑,能是什么邪物。”
徐朝气笑了,太阳穴一跳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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