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冯悦然立刻坐起来，从床头柜上给他倒了杯温水。
李昀皓坐不起来，冯悦然把他的床摇起，扶着水杯帮他喝了口水。
“老婆，”李昀皓瘪嘴，眼泪汪汪，“我差点以为要见不到你了……”
冯悦然看看他，在他脸颊上抹了一把，把氧气面罩重新给他戴好。李昀皓一喘气，就蒙起半边水雾，看起来好不可怜。
“说什么瞎话呢，”冯悦然也有点动容，“你不是有我呢吗？”
李昀皓：“我手术是你做的吗老婆？”
冯悦然擦擦眼泪，“那倒不是。”
看到躺在那的李昀皓，冯悦然只觉得两眼发黑，更别提还能做什么操作了。
李昀皓：“喔……那你是不是也看到我……最狼狈的样子了？”
冯悦然点点头，她坐在旁边，头发打缕、黑眼圈深沉，一看就是多少天都没休息好。
“别皱眉老婆，你憔悴这么多……”李昀皓喘了口气才说，“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冯悦然站起来，小心翼翼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李昀皓，我不应该跟你吵架的，都是我错了。”
李昀皓一手埋了输液针，一手夹着指氧，他动弹不得，只好用下巴去够冯悦然的肩膀，“是我错了老婆，你那么忙那么累，我不应该随便贬低你喜欢的事业……”
路莹走到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个景象。
还好没推开门，她悄然后退两步，看到了坐在走廊椅子上，闭眼假寐的陈越鸣。
她悄悄走过去坐下，陈越鸣就睁开眼睛。
“没休息好吗？”路莹用手背在陈越鸣额头上碰了一下。
陈越鸣也没动，就那么仰靠在后面墙上，垂眼看路莹。
“来的挺快，”他说，“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起了吗？”
路莹：“算是……起了吧，没怎么化妆就来了——你看我的黑眼圈。”
陈越鸣看向她眼底，的确有没有被遮住的青色。他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声，早就听说过路莹作息不太行，这两天他才意识到她的生活到底能有多混乱。
“哥！”
路莹抬头，何刘拎着一袋吃的过来。
“莹姐！”何刘坐下来，“你这么快就过来了！”
“嗯嗯，好久不见啊小何老师，”路莹打招呼，接过何刘手里的东西往里一看，全都是糖巧之类。
陈越鸣往里看了眼，摸了一块巧克力剥皮吞了。
路莹：“你没吃早饭？”
何刘：“不是，我哥刚献血去了。”
“啊？”路莹转向陈越鸣，“那那那，李昀皓现在身上流着你的血？”
陈越鸣拧开水，喝到一半笑了，伸手揉了一下路莹的头发，“想什么呢？是去献血点献的。”
路莹眨眨眼。
陈越鸣：“李昀皓做手术用了多少血，咱们就给血库献回去多少，是这么算的。”
路莹把陈越鸣的袖子缓缓撸起来，看着他稍微泛点青色的针孔，心里一阵隐痛，眉毛瞬间就皱起来。
陈越鸣一笑，“干什么？你这表情好像躺在里面的是我。”
“不是说他都失血休克了么……”路莹一咬唇，“这得献多少呢……他要是还不够我也能去。”
她说着一撩胳膊。
陈越鸣看着路莹那没有自己两根手指细的小胳膊，心道这要是再没点血恐怕是要抢救的程度吧？
何刘没忍住笑出声，“不至于，姐，他俩关系再怎么铁，李哥也不能揪着我哥一人薅啊，还有李哥公司几个人也去献血去了，我哥就四百，没事的。”
路莹捂脸倒在陈越鸣怀里，被他揉了揉脑袋，“头发又没吹干。”
“……嗯，”路莹往他肩膀上一靠，躲开他的手臂，“这不着急出门么。”
陈越鸣笑了两声，胸腔震动到路莹的骨骼，他低声说，“以后我给你吹。”
路莹瞬间红了耳朵。
“行了，”陈越鸣拍拍路莹的后背，“去看看他俩抱够了没有。”
路莹连忙站起来，伸手作势要拉陈越鸣，“我扶着你，你慢点站起来别摔了。”
陈越鸣含笑捏住她的手把人拽走，“不至于。”
病房里面已经结束了互诉衷肠的环节，李昀皓看到陈越鸣进来眼睛一亮。
“兄弟，”他用破锣嗓子喊了一声，“滴血之恩没齿难忘。”
陈越鸣冷笑一声说你可少说点话吧，“你好好活着让我有个兄弟比什么都强。”
李昀皓可能是因为身体虚弱加上刚和冯悦然哭了一场，情绪十分脆弱，听了陈越鸣的话又红了眼。冯悦然无奈地给他抽纸巾去擦。
“别哭了，”陈越鸣搬个凳子给路莹，自己也坐下，“你没事就好了，说起来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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