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庆典化妆间内一片沉寂。
正是颁奖的时间，和路莹共用一个化妆间的小花们现在都端庄靓丽地坐在内场，只有她一个人低头丧气地面对着手机上的热搜词条自省，等着接受对面珊姐的狂风暴雨。
江珊撂了一个电话，回来把手机嘭地一声扔在桌子上。
路莹和曲萌萌一起被吓得一抖。
“你要是脑子不清醒，能不能不说话！”江珊恨恨地说。
“炒CP这种事是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吗？更何况还是别家公司的两个男孩——更何况！你还把陈敬思给拖下水了！”
江珊狠狠呼吸两口，强忍着没骂出更脏的话。
“珊姐别生气了……”路莹很识时务地卖乖。
“路莹真不是故意的珊姐，”萌萌跑到珊姐背后给她顺气，“她最近都睡不好觉您也不是不知道，她看那些CP混剪视频也就是放松心情……”
“她知道自己是什么影响力吗？她知道自己这种行为会给别人带来多大|麻烦吗？”江珊一拍桌子。
“我能有什么影响力，珊姐你别想的太严重……”路莹心虚地抬眼。
“是，”江珊气得笑出声，“你是粉丝不多，但路莹，你有多少黑粉你心里没数是吧！”
此话一出，对面瞬间哑火。
路莹是科班出身，从本科毕业进组开始就一直是女一号，这些年有知名度的作品也能拿出来几个，不可谓没有成绩，甚至还因为和她合作过的男星不少都顺利升咖，出演的剧集也常常卖座，而有一个“内娱电梯”的名号。
但问题就是……
她几乎和所有合作过的男明星都传过绯闻！
路莹和她的营销团队热衷于炒CP，这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最近几年，随着她合作的男星咖位逐渐增长，路莹身上背负的恶意也难以避免的越来越大。
“沈知畅和邢杭俩人担纲的剧都结束了多少年了，两家粉丝都不希望和对方扯上关系！”江珊深吸了口气，“我真是服了你，怎么就弄了个这么冷门的……你但凡喜欢个大热的，咱们也好公关一下说你是帮忙宣传什么的……”
路莹摸摸鼻子，心道只是你不知道，其实大热的我也搞。
江珊：“还有人家陈敬思，他出道这么多年一直走的都是干干净净的小生路线，而且人家从来没拍过电视剧，在电影圈和多少大导合作过。现在刚换了经纪公司到咱们揽星来，你就直接在红毯上跟人家弄了这么一出，他粉丝不想撕了你？而且你让别人怎么看咱们公司？揽星没有别的本事，就会炒作是不是？”
谁知道红毯的顺序变了，会把陈敬思安排在她身后啊？而且……慢着！
“珊姐你说什么？”路莹猛地抬头，“陈……敬思签到揽星了？”
江珊深沉地点了点头，“我不是跟你说过咱们主管业务的副总前两天离职了吗？新来的这个蒋总原先在浪途，她来的时候也把陈敬思带过来的。”
“都说公司明年要捧他呢，我看也差不多，小男孩功底又好，背景又干净，上面也有人作保，本来就继续走低调路线就行，等熬到主角也就妥了，你说现在跟你扯上一回，这以后翻出来怎么办？现在人造谣都是张口就来，路莹，咱们现在是什么口碑……”
珊姐还在说，可路莹却半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陈越鸣……她知道他这些年发展的很好，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几乎他的每一部作品路莹都看过，知道他这条路走到现在有多不容易。
可最难办的就是，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珊姐老安慰自己黑红也是红，可她自己无所谓，不能要求别人也无所谓。她闭眼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谩骂，再想想这些很可能会影响到陈越鸣，瞬间有些坐立难安。
江珊停了话头，她看出了路莹神色不对。
“怎么了？”她问，“你和陈敬思不是只是大学同学吗？”
路莹看着她，欲言又止。
倒是曲萌萌给江珊顺气的动作停下来了，她跟着路莹也有小三年了，对路莹的神态更了解一些。
“姐，”她颤抖着开口，“你俩别是……谈过吧。”
休息室里落针可闻，外场小鲜肉打歌的舞曲节奏感极强，透过层层墙壁传进来，把室内的气氛烘托得诡异无比。
半晌无声，江珊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也不算谈过吧，”路莹也向后一倒，颓废地闭上眼，她的烦躁简直按捺不住，好想抽颗烟。
“最多就是……暧昧？”
江珊手指支撑额头，痛苦地说，“路莹，你到底和多少男人搞过暧昧？”
“啧，”路莹不耐烦地偏过头，“男人嘛，寂寞的时候就找来玩玩。”
江珊恨不能一拳打爆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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