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知道祁心忱会很快处理好一切,所以他内心平静了不少。
接着,他听见下方传来一道很响亮的喊声,陌生但中气很足,说的是“祁老师你别被误伤了”,于是刚消散的紧张重新有了回笼的迹象。再之后,紧随其后响起的是祁心忱清淡明亮的声音,他喊了一句“放心”。
蓝鸢又放下心来——他相信祁心忱的判断,这人说放心,那就是可以放心的。
就像这人说很快回来,那就会很快回来。
如同承诺一般,不到三分钟,蓝鸢又重新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
“好了好了,可以睁眼了——怎么让你闭眼还真一直闭眼啊。”
蓝鸢接着听见祁心忱带着笑的声音响起,才总算睁开眼,回头看他,神色带着一点轻微的不满:“……你笑什么,不准笑。”
“嗯嗯,”祁心忱一听又笑了一声,看蓝鸢一直盯着他,才收敛了表情,接着问,“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打起来吗?”
“不知道,”蓝鸢摇摇头,将之前看到这两人在交流、以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说的过程中感觉自己的情绪彻底冷静了下来,才压低声抱怨了一句,“……但是不管怎么说,都好莫名其妙啊。”
“哦。”祁心忱发出了一个音节,又顿了顿,像是若有所思般。
过了一会,他才又开口,给蓝鸢说了现在的情况:“……刚刚去拉开了,我提前喊的安保人员和staff也都到了,节目组肯定会有处理的,处分或者退赛,得看很多方的争取结果了。”
蓝鸢于是也沉思。
事实上,祁心忱这话一说出来,两人所心照不宣的是,那位第四人的结局大概率就是“退赛”了——既是动手的一方,又没有任何会捞他的背景,怎么都救不回来。
至于任淮……很难说。蓝鸢心想。“受害人”的表象塑造得太好了,祁心忱也只是个没什么资本撑腰的普通艺人,没能力靠着自己的猜测就将任淮从这个节目踢出去。
“他们还有说什么吗?”于是蓝鸢又问,“关于,为什么打起来之类的。”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祁心忱回答,“我问了,两个人都不愿意说。”
是很奇怪。蓝鸢想。
任淮不说很正常,另一位也不说就不太正常了——只要是个人都知道,这种沉默只会让他在舆论上陷入死局。
只是……蓝鸢突然有点不想讨论这件事了。比起这些让人烦躁的室友,还是面前这位比较重要。
“算了,先不提他们,”他于是眨眨眼,干脆拉开了话题,问出了自己几分钟前就想问的问题,“所以你为什么在这里呀。”
“我本来是去你们宿舍找你,”祁心忱说,“小艾说你还没回来,我就猜你还在练习楼——没想到还遇上了意料之外的情况,也算是有点收获。”
“不是这个,”蓝鸢垂了垂眼,又向前走了两步,同祁心忱凑近了一点,然后才问,“你昨天不是说下午还要在外地录舞台吗?”
“对呀,我录了,四点半就录完了,”祁心忱解释,“刚好有合适的航班,所以就直接过来了……可能我比较敬业?”
他说完这句反问,自己都笑了出声。
在这种选秀节目里,虽说有“明星导师”的存在,但更多时候,教练习生们舞台表演的并非是导师组,而是节目组聘请的教歌舞的老师。
练习生们是全封闭录制,但导师组其实只是阶段性出场——祁心忱算是个例外,他花了别的导师两三倍的时间在录制基地。只要没别的工作,就一定会出现在这里。
“这么敬业有什么意义,又不会多发钱,”蓝鸢于是说,语气中有点抱怨,“都不休息两天,三公后半段本来也不太需要导师,都是自己练自己的。”
“敬业不好吗,稍微要对得起工资嘛,”祁心忱又笑,伸手理了理蓝鸢耳边因为才跳过舞而有点凌乱的发丝,反过来问他,“怎么感觉你不是很想我来呢,都直接‘不需要’了。”
蓝鸢愣了愣,没想到对方会反过来调侃一句。
他在点头和说实话之中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了后者。蓝鸢摇摇头,小声说:“没有不想你来……只是感觉行程看起来比较累。”
“也没有特别累,在飞机上睡了两小时,”祁心忱说,又很顺手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而且今天二顺刚录嘛,就觉得应该早点来看看小圆宝宝心情如何。”
“确实很不好,看到他们打起来就更不好了,”蓝鸢于是实话实说——毕竟稳top2的数据被压到第四,换谁心情都不可能好,“所以祁老师可以抱我一下作为安慰吗?”
他说完,眨眨眼看着祁心忱,目不转睛地。
“怎么突然喊上老师了,”祁心忱低头笑了一声,然后非常自然而然地给了他一个拥抱,又问了一句,“说起来,你想换个宿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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