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宗门近大半的人都愁眉苦脸,罚抄门规是不准用法术作弊的,可一遍就是二十万字啊!
于是乎这几日同门见面,看到对方也在揉手腕,第一句话就是“你抄完没?”“没有,你呢?”“你怎么也在抄?你那日也去了?”“难道你也?”
看热闹的心情是无法抵抗的,加入混战更是热闹非凡。
人境
狂风呼啸,雷声轰鸣,可这雨滴却迟迟没有落下。
占星台上,巫师手舞足蹈,巫铃钉钉作响。钦天监主簿抬头望天,脸上一阵肃穆。
气氛沉闷,铃声又响的吵人,额角不自主地突突跳动,竺澹脸色极差,实在是没有耐心再等下去。
他忍了又忍“好了没有,到底看出什么了?”
铃声骤歇,竺澹反而更加克制不住心中的暴戾。巫师神神叨叨,霎时望向竺澹,口中呢喃“命数在东,命数在东!”
“什么东?大师请说清楚……”竺澹皱眉上前一步,却只听砰的一声,巫师突然倒地,紧闭的双眸有鲜血渗出,殷红且浓稠,身躯抽搐几下,再也没了生息。
“……”又是这样,竺澹烦躁地摆摆手,让侍从将尸身收拾干净,复又冷淡地望向主簿。
主簿顶着九五之尊的威压战栗不已,冷汗一阵阵地落下,已经死了十多个人了,他该怎么说?
“启禀圣上,臣……臣观天象,荧惑在心宿边徘徊,此乃荧惑守心,大凶之兆啊!”说出来是死,不说出来也是死,主簿颤抖地说出所有,接着以头抢地,竟也是去了。
殿中血气四溢,那番话过后,周围的仆从皆跪拜在地,不敢再有动作,除去屋外的风声,落针可闻。
窗户被狂风席卷,穿堂风呼啸而过,带走了满室的肃杀气息,微弱的烛光挣扎着摇曳,连带着竺澹阴沉的脸庞也跟着狰狞跳跃,似夜间的邪魅,不过几息,大殿逐渐被黑暗吞噬,骤雨忽至。
竺澹握紧了腰间玉佩,玉佩上的纹路硌得他生疼,他咬牙切齿“朕倒要看看,是谁想要朕的性命。”仔细听,愤恨中却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期许,想要朕性命的人……会是你吗?
断魂林
大雨不断冲刷着地面,在密集的雨点持续不断地冲击下,地面开始变得松软,泥土被雨水一点点地剥离开来。突然,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一股水流的带动下,翻滚着露出地面。
是一只血肉模糊的兔子,在雨中逐渐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周遭的白点不断涌动,争先恐后地进入兔子的身躯,伤口神奇般地开始愈合,半饷,紧闭的双目蓦然睁开又闭上,红眸中有金光一闪而过,复又隐匿在眼瞳深处,再也找寻不见踪迹。
雨,下了一夜。
清晨,猎户哼着小曲拎着猎来的兽类,心情很好,今日这一出手,半个月的伙食就不愁了,运气实在是很好。
嘴里叼着的叶子随着他的动作一抖一抖,猎户悠然自得,哼着的小曲正到结尾,他突然被一抹白色吸去了注意,他下意识握紧武器上前查看,原来是只兔子,扒拉了几下,胸膛在微弱起伏,看着着实有些虚弱,也没几两肉。
猎户将兔子抓着掂量掂量,略微思索,难得发了善心,家里的小崽子前些时日还吵着要养动物,这兔子就不错,不吵不闹,养肥了还能宰了吃。
越想越觉得划算,兔子就这样住进了猎户的家。
兔子确实听话,但就是蔫了些,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吃也吃不了多少,养了些时日,身上肉是一点没长。
小崽子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养它还不如养只石头,石头扔水里还能听个响呢,这兔子是动也不动,叫也不叫。就又缠着爹爹要其他动物养。
猎户烦不胜烦,连带着看兔子也不顺眼,吃了吧,嫌塞牙,剥皮吧,这么小的兔子也不知道能做个啥。
似乎是察觉到了主人的不喜,兔子更加沉郁,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清醒的时间也更少了。
再清醒过来,是在小摊上,猎户委托要进城的邻居把兔子卖掉。
城中小姐倒是喜爱这种柔软的小生灵,邻居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把人哄得喜笑颜开,爽快地付了钱。身旁的丫鬟像是想要阻止,犹豫地准备开口,被身旁的小厮瞥了回去。
罢了,反正也养不了多久。
将兔子带回府逗弄几日后,安静的兔子没有失去小姐的宠爱,反而更得宠了。
小姐时时将兔子抱在怀中,素手轻抚兔子柔顺的毛发,她总会屏退众人,眼里是平日看不见的愁思。
“小兔子啊小兔子,我若是你就好了,我一点也不想进宫,我明明已有婚约,可是父亲和我爱慕之人为了区区权利,就把我卖了……”她轻轻喘了口气,平复语气中的哽咽。
“谁都知道那狗皇帝阴晴不定,别人父母护着自己儿女还来不及,他倒好,巴不得用女儿换钱。”话到最后只剩下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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