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这生产效率的提高得益于生产力和生产工具的进步呢。沈徽鸣亲眼见着这茶田成为十里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心里把马克思和恩格斯都感谢了一遍。
当然,说实在的,他首先应该感谢的是阿婴。
沈徽鸣站在凉亭下,吹了个长长的口哨,十分机灵,十分流氓。
阿婴大老远就看见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身后还有那头小毛驴,堪称经典。她无奈撇撇嘴,然后嘱咐好其他族人,快步走过去。
沈徽鸣这才将阿婴的面容看个仔细。她的长相虽然稚嫩,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是高挺的鼻梁与这流畅的鹅蛋脸分外不搭,虽未长开,已见锐气,用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有一种“混血感”。她瞳仁的颜色很浅,是茶色,表情倔强。身上穿着的衣服应该是她们滇国的服饰,宝蓝色的短打,她将头发编成数根麻花辫,然后再扎成马尾,看起来干净利落,比从前清爽不少。
唯一让沈徽鸣不解的是她的耳洞,一边有三个,但是却空空荡荡,什么耳饰都没戴。据他所知,这古滇国可向来没有年轻未婚女子打耳洞的传统,除非……除非她早已成家。
想到这儿,沈徽鸣不禁眯起眼睛,笑意盈盈地迎上去。
“最近辛苦了,阿婴姑娘。”
“嗯。”她淡淡地应了一声,“最近连着下了几场雨,我们族人自己盖了草房子,虽简陋但也可就近在里面歇息。”
“唔,明白了。”沈徽鸣点点头,旋即打了个响指,那小毛驴屁颠屁颠就跑了过来,背上驮的是五袋大米,还有一大筐干粮,都是些窝头之类方便存放的食物。
“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婴脸红了,“结算工钱的日子还没到,我们这里还是有余粮的。”
沈徽鸣发出长长的一声“哦”。然后又摆摆手,示意石子儿把毛驴牵走吧。
“哎哎哎——”阿婴连忙挥手,拦下了石子儿。
“好了,给你你就拿着,就当是替我好好慰问一下族人。”
阿婴抿着嘴,坚定地点了点头。
“最近白下村有动静吗?有人闹事吗?”
“没有,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一切都还算正常。只是,这须臾山的土地也不都是酸土,尤其是下过雨之后,这土壤的酸性又会发生程度上的变化,白下族人只能靠笨办法判断此地究竟适不适合种茶。”
“唔,我明白了,你把大家都召集过来,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阿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截短笛,吹出了几个短促的音,只见族人们就像地鼠一样从四面八方冒出来,然后迅速汇集到这里。
沈徽鸣站在半截树桩上请了清嗓子:“用紫甘蓝汁浸泡蒸包子用的纸,遇酸变红,遇碱变绿,大家以后可以依据此物来判断土性!”
此言一出又是议论纷纷,就连阿婴都眉头紧皱。
“没事儿,试试就知道了。”
有一个族人率先将紫甘蓝用石块碾成汁,然后用黏土试了试,果真当场变红,可见雨后这片土地的酸性加重,还需再等些时日方可栽种。众人纷纷点头,对沈徽鸣更是赞赏有加。
“嘿,还真是神了!”
…………
华灯初上,沈徽鸣骑着小毛驴,石子儿走在旁边牵着绳,两人低调地回城。
自从宵禁取消,摆摊的商贩、表演杂耍的艺人、做手工的匠人满大街都是,沈徽鸣本打算从这些摊位上窥见商机,看看是否要再花点钱,做点小买卖。
“这个泥人怎么卖呀?”沈徽鸣刚巧看见一个捏泥人的老头,手里捏着一个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小人,这莫名让他想起了那天的萧景宸。“若是改日登门道歉,这也不失为一件薄礼。”沈徽鸣心想。
“三文钱。”
沈徽鸣心里美开了花:“这薄礼嘿嘿,也是够薄的哈。”登时就要付钱。
要不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熟悉的大高个儿像一条并不标准的抛物线并以一种并不美观的姿态精准地砸到了沈徽鸣面前。
让沈徽鸣恼火的是,自己精心挑选的泥人就这样被这死人压在身底下了,他抽出来的时候小脸都压扁了。
“赔老子钱!”这下轮到沈徽鸣气鼓鼓了,他一脚将那人踢得像条锅里的死鱼一样翻过身来。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人没死,坏消息是——刚刚被沈徽鸣捏圆搓扁的那人是夏言。
还好死不死地被沈徽鸣踢得吐了一口血。
“沈徽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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