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于是乎,沈徽鸣便把《卫风》中所存的十篇全背了一遍,少不得诘屈聱牙之词,台下瞠目结舌,就连一贯看不上沈徽鸣浮夸草包做派的庄颜心,也向他投来探询的目光。沈蓉音更是气得咬牙切齿。
“背完了,可以用膳了吗?”沈徽鸣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缓缓走下台去,仿佛刚刚所为只是醒了个盹。
郭鼎沉默许久,然后朗声大笑,就连沈徽鸣本人都吓了一跳。
“尔等平日是从未迟到早退,所学功底竟未达到徽鸣的十分之一啊!”
石子儿在台下激动地给自家公子鼓掌,这才响起此起彼伏的掌声。
“啧啧,幸好平日里被老登督促着背那些没用的玩意儿,诶,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沈徽鸣在心里暗自窃喜。
“好好准备春闱吧!”郭鼎重重地拍了一下沈徽鸣的肩,他感到万分熟悉,他想他的万人嫌老爸了,眼眶竟蒙上了雾气,但还是狠狠地点了点头。
萧景宸眼底闪过了一丝异样。
…………
散学之后大家三三两两各自拜别,沈徽鸣带着石子儿回了家。
两人在厢房里合计了半天,发现此次分府所得除了那些地价不高的商铺就还剩几亩荒地。
“这么过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咱们还是得找个活儿干干,不然就等着坐吃山空了。”
“石子儿什么也不懂,反正听公子的就对了。”石子儿抱着个春饼在哪里嚼嚼嚼。
第二日一早,两人就将那相里坊的一间铺子收拾出来,摆上了书画摊。
“诶,公子,我就不明白了,现如今不年不节的,怎会有人来买桃符啊?”
“谁跟你说我要写桃符了?”
“那公子这是要作甚?”
“你且瞧好吧!”
石子儿看着沈徽鸣熟练地将几个木条搭好,又再上面扣了一块木板,将那宣纸扣于其上,然后沈徽鸣便勒令他坐在前面,坐端正。
“坐好别动,一会儿就好。”
石子儿那是一下也不敢动,鼻子痒了也不敢用手摸,实在憋不住了就打了个喷嚏。
他缓过神来时发现面前一堆男女老少,正冲着公子画的那幅画傻笑,哦不对,不知是在笑他,还是在笑画。
“好了,大功告成,你可以起来自由活动了。”
石子儿腿都坐麻了,刚起身想要活动一下筋骨,就发现自己方才一直坐着的凳子就被人抢了。
“公子,我要抱着我家闺女画一幅!”
“我也要我也要!”
“我先来的!”
“哎呀你让让我,出去买张饼再来!”
他们把小小一个画摊围得水泄不通,沈徽鸣大声喊道:“都别挤,都别挤,笔墨纸砚有得是,大家一个一个来!”
石子儿还沉浸在公子为自己画的那幅名为“速写”的物什之中,觉得自己从未如此顺眼、如此可爱,他圆圆的脸就像发面馒头,他在心中发誓今后定要一心一意服侍公子、为他分忧,简直是要抹泪的程度。
沈徽鸣被人群挤得想喊石子儿来帮忙,却看见一抹素白的身影一闪而过,就这一秒也被他捕捉到了。
“萧兄,景宸兄,萧景宸!”
他喊了三遍那人方才停下脚步,站在人群之外远远地看着他。
“萧兄能否今日帮我向夫子告个假,就说我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怕传染了大家……”
萧景宸没听完抬腿便走,依照沈徽鸣对于他这个人书呆子特性的猜测,必定是不会撒谎的,但他此时分身乏术,只能在心里祈祷萧景宸会做人。
…………
忙活了一天,入了夜,沈徽鸣吃上了石子儿做的四菜一汤。
竹荪炖鸡汤、乌梅排骨、翡翠白玉羹、红烧鲤鱼还有四喜丸子。
沈徽鸣很好养活的,一点也不挑食,两人风卷残云一般吃完了,石子儿自然而然地去收拾碗筷。
突然,他听见了沈徽鸣大叫一声。
“石子儿,你知道我们今天赚了多少钱吗?”
“多少?”石子儿转身问道。
“九百六十文!”
“啊啊啊,公子好厉害!如此下去……”
“如此下去,我们下学期的学费便有着落了!”沈徽鸣眼里燃起了希望。
石子儿表面上定定地点头,心里却直打鼓,原先是沈府供他伴公子读书,可现在公子这才刚立新府,一切吃穿用度都很紧张,他好像是公子的负累,不该再继续读下去了。但他这些小心思从未同外人道也。
翌日,两人像无事发生一样去了学堂,郭鼎竟没有问起他们昨日的去处,沈徽鸣向着萧景宸的方向投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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