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温热的光晕抚过贺琨高挺的鼻梁,落在微抿的薄唇上,直而长的睫毛才开始轻颤,随后眼皮轻撩,琥珀色的瞳孔在逆光中从呆愣逐渐清明。
贺琨刚醒来,喉咙干得疼,他皱着眉从床头柜上给自己摸了瓶矿泉水,定睛一看还剩半瓶,迅速仰头饮尽。
准备放下水瓶时,腕间动作略微凝涩,他这才察觉手腕上的捆痕还残留着淡淡的红印。
太荒谬了,由于昨晚被反制得过于丝滑,贺琨猜测冉冉现在的身手绝对练过,这已经不是身高和体型的问题了,虽然这两个他也比不过。
反攻之路,任重道远。
不,反什么攻,他就是1。
贺琨卡顿地扶着腰将地上堆叠成一团的衬衫拾起,皱皱巴巴的,看起来是彻底穿不成了。纪明冉昨晚用得倒是顺手,但他现在只能穿着酒店提供的浴袍活动,等人将衣服送来。
洗漱台前,水流潺潺,贺琨鞠起一捧清水洗脸,胀得昏昏沉沉的脑子总算清醒了些许。
宽敞的领口随意交叠,随着他洗漱的动作轻晃,若影若现着些许齿痕,贺琨有些好奇,于是对着镜面小心翼翼地摸上去,很快传来轻微的刺痛。
他本能地皱起眉头,嘴角却微不可察地向上扬起,从某种方面来说,这证明纪明冉并不是像表面那般平静。
恨也好,怨也罢。
贺琨本来可以忍受那些暗无天日的守候,怪就怪纪明冉自己撕开了一道口,他便不会放手,在床上说的话怎么能当真。
但是,下次还是他来吧,冉冉这牙口太利了,动作还凶,技术显然没自己行。
敲门声响起,将贺琨拉回现实,他从监视器里看见了着装整洁的冯平,便转手按开了门锁。
来人老练地走进来,左手上提着一个纯色的袋子,应当就是装着贺琨的衣物。
“二少,您这是?”冯平看着酒店房间满地狼藉,三个白软的枕头惨兮兮地躺在地上,书桌前的椅子卡在墙边歪歪斜斜,就连花瓶等装饰物也碎得碎、倒得倒,总之乱得很震撼,他艰难遣词道,“额......被抢劫了?”
冯平以为自己会看见贺琨餍足自在地躺在床上,等待自己送衣服过来,但是眼前这场景,他很难不多想:“莫非是您强迫人家了?”
是也不是,贺琨一时还说不清。或许刚开始是他强迫的纪明冉,但是踏入这个房间开始一定是纪明冉霸凌他。
“可能?”
冯平倒吸一口凉气,这可不兴做啊。
“可是他也报复回来了。”
冯平更是木愣了:“什么?!谁?您受伤了吗?”
如果咬伤和青紫的吻痕也算的话,贺琨心想,那应该是‘重伤’。
“纪明冉。”贺琨走过去,将已经宕机的冯平左手上的袋子取过来翻看,一套米色休闲套装,低调文雅,还可以。
“什么!!”冯平几乎是低喊出来的,职业生涯里第一次破格。
贺琨自顾自地拿出衣物:“哦,我以为你知道,这段时间大家都在讨论的。”
“我以为是谣传。”冯平,一款固执的直男。
“不是,我喜欢他,而且目前有计划追求纪明冉。”贺琨首次正面将自己的爱意承认,在一个刚被拒绝的清晨,他觉得前所未有的充满希望。
冯平脑海中浮现出纪小先生的模样,清清冷冷的,总是很忙碌,再环顾房间满地的狼藉。
不是二少疯了,就是纪小先生疯了,或者他自己疯了。
“在您们疑似打架之后?”
这句话似乎勾起了贺琨不好的回忆,他眸色一沉,目前情况确实比较麻烦:“我有件事情,你亲自去办。”
冯平正襟危坐,认真听完后有了论断。
看来,应该是二少疯了。
——
17岁的纪行思站在纪家西郊别墅主楼的会客厅中,清风缓缓荡过这采光极好的空间,水晶灯轻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纪夫人坐在他身前的天鹅绒胡桃木椅上,颈间的素色项链泛着冷光,她目色沉静地注视着主位上的男人,自己名义上的丈夫,纪正源。
“鸢榕,这就是你大闹小焯葬礼的原因?”纪正源视线充满审视,语气中满满皆是不认可。
纪夫人最恨的就是纪正源这般模样,似乎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那么上不了台面,永远比不过纪姝的母亲。
她压住不满,柔若无骨般低垂下头,不经意露出发间白玉簪,像是在为过世的儿子悼念,也是为丈夫不明所以的冤枉而伤悲。
纪正源无言,只好转头看向站在另一旁的两个当事人纪柏达和纪明冉。
“纪柏达,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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