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琨始终不愿意面对,他给自己找了很多事情做,但就是一次都没有回去过。
年关前一天,贺琨还泡在酒吧里,霓虹灯将烟雾染成怪异的流体,玻璃碰撞声、鼓点、尖叫与谩骂搅成一团,重重砸在耳膜上。
一位穿着漆皮短裙的女孩踉跄着撞进贺琨怀中,见人没有抵触便大胆起来,她细腻软白的长臂暧昧地绕上贺琨的身体,声音里似乎能掐出水:“琨哥,别总皱着眉头嘛,出来玩了要开心些,我给琨哥倒酒,好不好?”
吧台那边,调酒师手腕翻飞如蝶,碎冰机发出刺耳的轰鸣,混合着冰块撞击杯壁的脆响。
贺琨敞开长腿,往后一靠:“喂我。”
女孩满脸不可置信,她没想到自己运气那么好,贺二少可是出了名的难搞,况且这身材样貌,怎么说自己都不会亏。
她笑得更加魅惑迷人,慢悠悠将酒杯端起,紧贴着贺琨坐下:“那,琨哥喜欢怎么喂呢......”
贺琨有些抽离,汗味、香水味、烟草味,以及中央空调出来的凉风,他连眼神都没给便道:“随你。”
女孩心花怒放正准备进一步动作,贺琨的手机却开始震动,她心里暗骂一声,面上还是笑眯眯的:“琨哥,什么人啊?叫过来一起玩呢。”
贺琨低头查看手机,是他在摩托俱乐部那边的助理,于是反手挂断。
很快一条短信追着发送过来:贺先生,您参加的国际摩托赛事工作组需要再次审核您的身份证件,明天之内必须上传。
身份证件?可贺琨所有的重要证件都在他和纪明冉同居的房子里。
贺琨纠结了很久,结果还是来了。
他站在那道熟悉的门前久久未动,直到第一枚烟花高高升起,伴随着节日的喜庆炸开。
玻璃反射出的修长身影转头麻木地看向窗外,遍布血丝的眸中倒映出整片夜幕下绚丽五彩的烟花。
应该凌晨12点了,今年这个年关真冷。
市区这套房子是纪明冉和他决定同居时一起挑的,小区环境雅致,出行也方便,他很喜欢。
距离纪明冉下葬已经半个月了,今天还是贺琨第一次回来,屋子里又冷又黑,贺琨有些不习惯,甚至陌生。
毕竟纪明冉在的时候,屋子里总是暖和的,也总会留着一盏暖灯。
“阿嚏…”
喷嚏声划破宁静,贺琨又缓缓动起来摸到开关,将灯打开,一切摆放如半月之前,纹丝不动,只是餐桌上的玫瑰花已经枯萎了,花瓣干枯凋零。
其实,准确来说他不是没有回来过,好几个夜晚,他坐在车里盯着屋子的窗口,期待着灯光会突然点亮,事实就是一次都没有。
他又打了个寒颤,心想:真他妈冷。
空气冰冷得似将他脑子都冻住了,贺琨拍拍脑袋,像是才回忆起此行的目的,又顺手打开房屋的温控系统,径直走进卧室,却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东西。
一个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箱,里面全是纪明冉自己的东西,但没有一样和贺琨有关系。
不知为何酸意泛上鼻腔,贺琨仰头苦笑着轻嗤:纪明冉你瞧,老天爷都不成全你。
最后见到纪明冉那天,他们起了争执。
贺琨喝多了酒在朋友面前夸下海口,拍下限量典藏的赛车,准备出去嘚瑟一圈。
他知道,那天是纪明冉的生日,他都想好了,还定了束玫瑰和项链,等自己赛车结束回家,再给纪明冉庆生。
没想到中途又被拉着去了另一场,等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12点,贺琨也很心虚,桌上的饭菜都凉了,自知理亏的贺琨谄谄地笑着走过去。
纪明冉肯定听见他开门的声音了,但是没有转身回头,很安静地坐在餐桌前,背影挺拔修长,衣着也精心打理。
贺琨拖开纪明冉身旁的椅子跨坐上去,搂住自家老婆,都在一起好几年了,还是被迷得五迷三道。
纪明冉的睫毛又长又密,眼睛很好看,鼻子也很好看,嘴唇还香香软软的,板着脸都好看得够呛。
“冉冉老婆,对不起,我真的错了。都是因为那张三,说好了只约一场,我要陪你庆生的嘛,但是后来张三又说......算了算了,不提他们,总之,别生气啦,你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纪明冉推开贺琨,微微拉开些距离,贺琨身上浓烈的酒味和陌生的香水味一阵阵的传来,他有些反胃,转头看向自己的爱人,眉眼锐利张扬,活得肆意灿烂。
纪明冉把话头又咽了下去,算了,吃完饭再说吧:“我再去把饭菜热一热,随便吃些,不然待会你的胃又该疼了。”
贺琨心里又飘飘然起来,老婆果然什么时候都最心疼他,从不计较。
“老婆,你真好,我越来越爱你了。”
纪明冉弯起嘴角,笑意未及眼底,端起两盘贺琨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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