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巷丞吃痛地“哟”了一声,捂着后脑勺,扭头怒目而视,张口便骂:“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活得不耐烦了吗?”待看见桑语,反而平静了下来,“你……昭昭?”
桑语道:“正是!”
这两字说得铿锵有力。
永巷丞拿眼乜她,“年龄不大,胆子倒是不小咧!无法无天到这般地步,是想造反不成?”
桑语没有理会他,目光越过周遭众人,望向采采与妘儿。只见她二人手拉着手,用身体死死抵住房门。
“你们还好吗?”桑语高声问道。
她二人原本紧绷的面容稍稍松懈下来,采采忙应道:“我们没事!昭昭,他们要把阿芷带走!”
“痴人说梦!”桑语轻嗤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足以令在场的人听得清楚。
永巷丞虽官职不高,但在这片区域,向来无人敢如此忤逆他。所以在他眼中,桑语此举无疑是赤裸裸的挑衅!
“你,你,还有你,给我上去抓住她!本官重重有赏!”永巷令气急败坏地命令道。
寺人们闻言,利落地撸起衣袖,作势就要朝桑语扑将过去。桑语身形一闪,轻松避开,反倒是他们自个儿踉跄着撞作一团。
桑语瞟了永巷令一眼,“我劝你不要招惹我,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
永巷令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诞的笑话,笑得前俯后仰,好一会儿才止住笑,刻薄地说道:“哟,诸位瞧瞧,咱这小小的永巷,竟藏着如此了不起的大人物呢。怪我有眼无珠,不知您是哪国尊贵的女公子,又或是哪国的夫人?说话好大的口气呵!”
桑语没有理会这些嘲讽,她搡了永巷丞一把,几步走到房门前。采采将门推开一条窄缝,妘儿依旧张开双臂挡着。桑语回过头,淡淡地说道,“我是谁?你们迟早会知道的。不急于这一时。”
“冤有头,债有主!有罪之人,就该受到惩处。你们且离去吧,等阿芷的病好了些,我自会去找公子。你们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连累你们!”
永巷丞还想说些什么,但当他触到桑语的目光时,竟莫名打了个寒颤。
那一瞬间,他仿若瞧见了虎豹的眼睛,即便他此生从未真正见过虎豹。
“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我定不轻饶!”永巷丞撂下狠话,带着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地扬长而去。
眼见他们离去,桑语这才示意采采和妘儿回屋。她将药罐搁在屋内的矮桌上,又转身从角落里取出一只半新的陶碗。
她提起药罐,将药汤徐徐倒入陶碗中。采采和妘儿仍惊魂未定地楞在门口发呆。
桑语下巴微扬,“去将阿芷扶起来吧,夏太医叮嘱过,这药必须得灌进去。”
妘儿最先回过神来,疾步走到阿芷身旁坐下,小心翼翼扶起阿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桑语伸手摸了摸阿芷的额头,已经没有那么烫手了,但人还是昏迷不醒的。
桑语试着用勺子将药汁喂进阿芷嘴里,奈何入了口的药汁很快就顺着她的唇角流出。采采见状,急忙拿来帕子,将药渍擦拭干净。
桑语无奈,未端药碗的左手捏住了阿芷的两颊,将药汤硬灌下去。
药罐是从太医署拿的,桑语将它清洗干净,默默估算着时辰,准备再去取药。
此时,她见采采欲言又止,不禁问道:“你可是有话要同我说?”
采采拉着她在矮桌旁坐下,低声问道:“昭昭,你怎么会武功?”
桑语心底一惊,只浅笑道:“我幼时跟着长辈学了几招,谈不上精通,略会两手,拿来唬人罢了。”
采采不疑有他,点头叹道:“幸亏你会这几招,那永巷丞才肯罢休。昭昭,你是不知,你没回来那会儿,永巷丞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好似要把咱这儿拆了。”
桑语拿起手边的梳子,将有些零散的头发梳理整齐,意味深长地道:“采采,你这是高看我了!永巷丞之所以会离开,不是因为惧怕我的拳脚功夫。”
说罢,她抬眸望向采采与妘儿,神色凝重:“你们且记住,救下阿芷的,既非我,亦非你们。”
妘儿一脸茫然,“不是我们,那是谁?”
“是公主!”采采接过她的话,“公主仁慈!”
桑语笑着点了点头,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窗格往外望了一眼,“这个时辰,公主应该已经起床了。我们还没正式谢过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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