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招人烦啊，这后半句章暮斟酌着未说出口。
那人被嫌弃的一脸黑线，几人正僵持着，门外面来了宫中的人。
“来来，慢着些。”
来人身后带着几大台箱子，落入院中，为首的太监上前行了个礼，姜合看了眼，这人是皇帝身边的人。
那周公公是看着姜合长大的，此刻笑的眉眼开，“老奴见过殿下。”
“不必多礼。”姜合问道：“周公公这是？”
大婚御赐之物尽数都在侯府了，如今又有几抬箱子上门，姜合不免疑惑。
“回殿下，这是襄妃娘娘为感谢殿下援手，陛下亲自赐下的。有两箱稀奇草药和四箱金银珠宝，还望殿下收下。”
姜合了然，“娘娘不必放在心上，十六殿下是本王亲弟，本王碰上了自会帮忙。”
周公公一脸笑意，道：“那日若无殿下派人，无姑娘力争，后果不堪设想啊。”
萝依上前道：“我是医师，应当做的。”
“姑娘大义。”
客衣让人将院中之物收入库房，转头问道：“十六殿下如何了？”
周公公笑道：“托殿下的福，十六殿下长得很好，如今还不到满月，便会翻身了。”
章暮挑挑眉道：“果真是个有福的。”
周公公道：“是啊，如今陛下日日要见着十六殿下，勤政殿的龙床都不够小殿下打滚的了。”
几人笑笑，那周公公又道：“今日陛下还给小殿下赐了名。”
“何名？”姜合问道。
“姜政。”周公公道：“陛下要老奴问问殿下，此名可好？”
“什么？！”章暮转头看向姜合。
姜合脸上的笑僵住了。
太平皇后薨逝前两年，腹中曾有一子。那孩子当时已经五个月大，太医诊脉多次确定是个男胎。后太平皇后遭人陷害，孩子生生没了，娘娘身子也亏虚大半，至薨逝都未养好。
当时崇明皇帝为太平皇后腹中未出生的孩子取名，名就叫姜政。
此事除了亲近的人，并无人知晓。
姜合脸上血色褪尽，衣袖遮掩的拳头紧握着，章暮皱眉问道：“可是皇上亲自取名？”
“是啊，陛下还亲自书写了字，让人缝在小殿下的满月衣中，满月宴那日穿。”周公公笑道：“陛下说，十六殿下降世，许是当年太平皇后的孩子转世投胎回来了，故以此名。”
姜合道：“此名甚好。”
客衣上前递上一盒子，盒子里是一只纯金属相，“这是殿下与侯爷为十六殿下准备的生礼，还望周公公带去宫中给十六殿下。”
“老奴替十六殿下谢过殿下与侯爷。”周公公接过道：“下月十五，是十六殿下的满月宴，还请您二位一同前去。”
“那是自然。”章暮握着姜合的手腕道：“多谢周公公来一趟，公公进屋喝杯茶吧。”
周公公连忙道：“侯爷太客气了，老奴还得去回皇上的话，这便告退了。”
“公公慢走。”章暮道。
院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只余池中鱼尾摆动的水声，礼部官员见此情形，忙不迭地也告退了。
命人都散了，章暮一把牵起姜合，大步往屋里走去。
姜合直到坐在榻上，还是无一点血色。
跟进来的萝依担心唤道：“殿下。”
章暮道：“殿下无事，你们退下吧。客衣去让人煮碗百合莲子粥来。”
“是。”
待客衣拉着萝依出去了，章暮走过去坐在姜合旁边道：“怀珺。”
过了许久，姜合抬起头道：“嗯，无事。”
章暮下意识地想为崇明皇帝说些什么，一瞬间的恍然后，他并未说出口。
“一会吃些东西吧。”章暮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姜合转头道：“转玉，我无事。”
总归过去许久，总归已成定局。
章亭峥从外面走进来，行礼道：“侯爷，西京营的赵统领有事找您。”
章暮皱眉问道：“何事？”
“不知，赵统领并未明说。”章亭峥道。
姜合道：“许是有什么要紧事，你去看看吧。”
章暮还是一脸担心，姜合无奈道：“正事要紧，晚上记得回来用饭。”
章暮这才稍稍放下心，正好这时客衣端着粥走了进来，章暮拿过粥碗，喂着姜合吃了些，随后又低头吻过姜合唇上的甜。
“午间多吃些，等我回来。”
姜合眼角弯弯，轻声应道：“好。”
待人走后，姜合脸色彻底沉下来，他手撑着头，闭眼忍着心中翻涌起的黑浪。
客衣为姜合倒上被热茶，放在了他手边。
“殿下，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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